高欢插嘴说道:“我们六镇向洛阳传递消息的,就是我这种函使,南边也是一样的吧?”
刘伯之点点说道:“南方的各州也是同样,以函使传递紧急军情。”
高欢立刻说到:“这就好办了,我们这些函使都是要东西送到太尉府,交给专门对接的令史,和我对接的就是太尉府的张令史,如果那个什么张仲瑀,真的通过函使运送五石散,肯定也有有函使参与吧?”
苏泽听到高欢这么说,还是有些感动的,当时高欢被鞭笞,就是因为他缠着向太尉府的张令史购买猎兽,如今他又自告奋勇的去帮忙,也足以说明高欢的义气。
古往今来的那些能成就大事的人,若是没有点人格号召力,怕是很难得到属下的忠心追随。
苏泽想了想还是说道:“这件事还是不劳烦贺六浑兄弟了,上次为了帮我购买猎兽,贺六浑你已经得罪了张令史,若是真的有函使参与了运输五石散的事情,那也是太尉府的隐蔽事。”
但是高欢却乐观的说道:“张令史一向待我不错,上次怕是犯了他的忌讳,这次我带上礼物上门好好赔罪,他未尝不能告诉我一些消息。”
高欢又怕苏泽不信,连忙补充说到:“苏兄有所不知,我和那张令史家小娘子有些交情。”
听到这里,苏泽反倒是信了,不愧是先天男魅魔圣体啊,也难怪张令史找了个那么牵强的理由抽了他一顿。
刘伯之则说道:“我去打听一下南天师道的情况。”
——
刘伯之返回到了清河王府,天黑后他又翻入到了王府深处的那座小院中。
“老天师。”
屋子里传来老人的声音:“上次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再来找我。”
刘伯之连忙说道:“老天师,洛阳出现了南天师道的五石散。”
听到了“南天师道”和“五石散”,老者沉默了片刻说道:“你且说来。”
刘伯之再次将自己在张仲瑀府上夜宴的事情说了一遍,老者这才说道:
“听伱的说法,确实是南朝的五石散。”
“当年寇师曾经研究过南朝的五石散,服散后需要以上等美酒来行散,以南朝的屠苏酒为最佳。初服用的时候会有如坠云端的感觉,但是久用上瘾,茶饭不思只想要服散行乐。”
“久服散者,皮肤会十分的敏感,东晋的权臣桓温不喜欢穿新衣服,就是因为长期服散的缘故。”
“太武帝在位时,寇师曾经向太武帝言服散之弊,太武帝曾经颁布禁令,不允许朝廷服散,到了孝文皇帝在位的时候,又重申过这条禁令,还将整个洛阳所有五石散的药方都销毁了。”
“但是南方倒是没有禁过散,但是陶弘景这个人我也曾经听说过,此人乃是南天师陆修静最得意的弟子,又擅长医术和丹药之术,在南朝极有声望。”
“只不过他和当代南天师道不合,隐居在句容茅山中开派,主修上清法。”
“梁主经常赐他东西供他炼丹,还经常派人询问他国事,被誉为‘山中宰相’。”
刘伯之这才明白这陶弘景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问道:“陶弘景这样的人物,不可能炼制五石散吧?”
老者说道:“正是如此,据说这陶弘景迷恋寇师的药金之术,梁主也曾经派人来北地搜寻未果。”
刘伯之一震,又是“药金”?
之前清河王药金的风波还没平息,清河王虽然能出入宫禁,但是还泡在府内修《显忠录》,归根到底也就是因为这药金之术。
而陶弘景求炼制药金的秘方,如今又有名义上是他炼制的五石散运入洛阳。
刘伯之觉得这事情背后扑朔迷离,脑袋如同浆糊一样。
他只能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