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件死物一般了。
自然,在这般大都死寂一片的光景里,总也有人不甘于沉寂。
通天河下游河岸边。
形容枯槁的流民以手掌撑着沙地,双脚在地上蹬出一个个沙窝,不断朝后退缩着。
他大睁着双眼,目光紧紧盯着某个方向。
在他目视向的那片连树皮都被扒光了的枯树林里,有道红艳艳的影子飘动着——细看去,那道红艳艳的影子,实则是一根不断滴血的吊绳。
那根吊绳始终悬在枯树林里,但它也确在那个流民的视野里,愈来愈近,愈来愈近,直至逐渐缠绕上他的脖颈——
他面庞青紫,刹那喘不上来气,喉咙里发出一阵沙哑的声音:“诡,诡……”
“一根草绳而已,直接割断就好。”
这时候,有几道身影出现在了那个流民身后,许多流民尽皆朝这几道身影投来目光,他们眼中带着明显的敬畏。
站在那几道身影中间的高大青年人,直接抓住缠绕在流民脖颈上、散发着凛冽诡韵的吊绳,以刀割断,使之真正变成了一根断成两截的破烂绳索,一切诡韵,尽皆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