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那陵墓顶上的神魔之面,究竟是甚么存在。
而苏午不用分析,已然了知——陵墓顶上的神魔面孔,其实是先祖黄帝留下来的一个个‘念头’!
它的一个念头,就可以令厉诡死劫沉寂!
而苏午如今在识神层次的化相,都无法轻易做到沉寂厉诡死劫!
那自冥冥之中生出、将几个闯入香炉地的大秦教洋道士栽入香炉中的无形力量,其实就是轩辕黄帝的‘意’稍微转动了一个刹那而已!
苏午身躯缓缓沉入轩辕血河当中,不再旁观康熙与一众奴才们的闯关,他乘着轩辕血河继续向前游去,游过了这片‘香炉地’,顺着轩辕血河,汇入更阔大的一片血湖当中,穿过那片血湖,临近湖心时,他便看到了一座‘湖心岛’。
湖心岛上,除了一副被精雕细琢的玉棺之外,再无他物。
裹挟着邵道师爬上了湖心岛,苏午靠着那座可被自身肉眼观见,但不可被自身之八识心王感触的玉棺坐了下来。
这座玉棺即是外面康熙等众所称的‘轩辕玉棺’。
玉棺紧紧闭锁着,黄金般的鲜血从棺椁底座渗出,在湖心小岛上遍处弥漫,几无供人落脚之地。
苏午靠坐着身后玉棺,看向站在自己身前一丈之外,某座泥胎塑像上的邵道师。
邵道师的目光在湖心小岛上散落的一座座泥胎塑像上微微停留,继而看向了苏午身后的玉棺,那玉棺四面之上,雕刻了日月星辰、山川湖泊的图案。他听着散乱的心跳声从苏午胸膛中不断传出,首先出声道:“事不宜迟,道兄,咱们此间应是到了中黄圣人的寝宫之中了罢?
趁着外面那些人还未追近来,你且揭开玉棺,将自身安葬于其中罢!”
听得邵道师所言,苏午摇头笑了笑,道:“我将自身葬入玉棺之中,你该怎么办?”
“外面那些人,渡过第一重阻隔便花费了不少时间,过第二重阻隔必然更加艰难,而这第三重全以‘轩辕血’形成的阻隔,他们想来根本没有机会渡过。
我留守此间,修行天理剑法,炼成剑法以后,可以再设法横渡血湖而出……”邵道师一边皱眉思索,一边向苏午道出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苏午未置可否,只是道:“你自觉修成‘天理剑法’,就有办法横渡轩辕血湖。
外面那些东西,莫非未有掌握比‘天理剑法’更神妙的手段?”
他这几句话问出来,邵道师便沉默了下去。
邵道师亦颇清楚,若他所修‘天理剑法’,能横渡血湖,康熙等众的种种手段,便更有穿越这片血湖了。
此间轩辕血的源流,反而不及外面那般恐怖,蓄积有浓郁荒寂死气。
——血湖源流下,堆满了泥胎塑像。
那些泥胎塑像,已经消磨、减损了太多血湖中蓄积的荒级死气。
这第三重隔绝,反而因此不如前两重隔绝那般凶险了。
若康熙等众能渡过第二重隔绝,横渡这第三重隔绝,于他们而言,就更不成问题。
邵道师沉默了良久,正色看向苏午,乃道:“贫道今随道兄至于此地,已有在此牺牲的觉悟。今有中黄圣人棺椁当前,余愿以血荐轩辕。”
他与苏午对视,神色坦然。
向来举棋不定的邵道师,在面对自身生死之时,却未有多少迟疑!
苏午定定地看了邵道师一眼,忽然笑道:“你可还记得,我先前留了一道符咒给你?”
邵道师眼神茫然,不知苏午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话题,但还是如实回答道:“记得的。待你入棺安葬以后,我便将这道符咒销毁。
你好好在玉棺中转劫就是。
外界诸事,道兄就不必操心了。”
“那康熙乘舆之上,还放着一个婴孩。
一个活着的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