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学过‘背鬼戏法’的精干兄弟策马离开此地,看看能否在外寻得一条生路。
其他人就留在这里,与暗中潜藏的厉诡多多周旋。
马锅头觉得这个法子如何?”
周博脸色一滞。
在车厢外一拱手,沉声道:“虽然多数时候,有路可走看似比无路可走的情况要好,但面临厉诡侵袭,无路可走其实并非最可怕,最可怕的是不知前路如何,却要乱走——如此一步行差踏错,就可能真正把自己本来还能挽回的局面,逆转回来,彻底变为死局。
是以,夫人,我不能同意你的办法。”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毕竟我是个妇道人家,夫君生死不知,一身安危全系在他人一念之间,今下虽还被尊一声‘东主’,说到底亦只是他人眼里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弱女子罢了……”啜泣声又从车厢里响起了。
周博拧紧了眉毛,低沉道:“王夫人,我并无此意。
实在是面对厉诡侵袭,最好不要分散人手。
有些厉诡本身只能逐个杀人,若将大家都分散开,就正中其下怀……”
“哎……
周锅头想要怎么做便怎么做罢。
我毕竟是劝不住你的。
今下若是死了,也正好一了百了,说不定能在九泉之下与相公再见……”
周博张口正要再言,抬头却看到——那围着车阵时刻变幻的十余张鬼脸,它们进退冲突之间演化出的阵势忽然变得散乱!
马锅头心里勐地打了个突!
十余张鬼脸通过步伐变幻,以及那阵阵白烟的遮掩,变幻出来的阵势散乱了一个刹那,即恢复正常。
但周博却已发现,原本十六个演‘背鬼戏法’的兄弟,今下却少了一个,变成了十五个!
他匆匆离开王夫人的车驾旁,急奔向圈阵之外。
几个青年扛着一个被鬼脸披风包裹着的人归回这边,给他灌药的灌药,拍背的拍背——周博一看那兄弟惨白如纸的脸色,立刻蹲身下去,随手折断一根线香,在手指腹间碾成粉末,凑近负责演‘背鬼戏法’的马帮兄弟鼻孔,轻轻一吹——
将香灰粉末吹进那人鼻孔中。
那人的身形顿时像是一条落在岸边的活鱼般板动了起来!
在板动中,其口鼻间流淌出汩汩散发着阴冷诡韵的黑水!
随着其口鼻中淌出黑水,其面色顿时泛起些丝红润来,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看着正对着他的马锅头,说了句话:“你要去哪里呀?”
那声音,细而轻,犹如女子撒娇一般。
伴随着那声音响起,那人的脸色顿又变得惨白,白得发光!
‘他’翻动着一双只剩眼白的眼睛,身上裹着的鬼脸披风,变成了一件漆黑的寿字纹后袍子!
一股寒意直冲周博脑顶!
在这个瞬间,马锅头的反应极快——
他膝盖顶在身躯、面孔还在不断变化的‘马帮兄弟’胸口,手掌在腰间一抹,取来一颗蜡黄色的丹丸,捏开那‘人’的嘴巴,将那颗丹丸塞进了对方口中!
“呀!”
地上不断板动着,脸型渐变成倒下来的桃形的‘马帮兄弟’,口中忽然发出一声惊叫。
紧跟着,一双双白得发光、犹如雪白绷带般的手臂就从其身上脱离,在半空中绞缠着,抓着四周流淌的风,一瞬间飞至了远处的柏树树梢,变作了那桃形脸,一身厚布寿字纹袍子的厉诡!
厉诡挂在远处的树梢上,一双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车阵这边!
“不能再等了!”
周博霍地起身,看着地上迅速腐败发臭的马帮兄弟尸体,直接取来一支火把,丢在了尸体上,将尸体点燃!
他看着河岸边的那座破石头庙,对身边亲随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