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平章院也不会客气的,不管是粮食还是宝钞,也包括商税等项,都会仔细查验,如实上奏。”
夏原吉深深吸口气,突然笑了,“定国公,咱们俩一起征收商税,宝钞改革你也一清二楚。我自然是欢迎你来查验,有什么到不到的地方,听陛下的意思就是了,我绝不敢阻拦。”
徐景昌眉头微皱,很显然夏原吉就比吴中圆滑多了,他没有硬顶,反正大不了我拉你一起下水就是了,属实老狐狸。
徐景昌也没有继续说什么,一顿饭草草结束,几位朝廷重臣,各自怀着心事,匆匆散去。
多了个平章院,大家伙还没有习惯过来,徐景昌说了一些,但到底怎么运作,谁也不清楚。
只能告诉手下,谨言慎行,别出差错,不然出了事情,没人能救你们。
大家伙都在看着,徐景昌要怎么监察督察院。
转眼到了第三天,徐景昌果然请来了旨意,他原本是要叫姚广孝一起来的,但是老和尚却推说自己病了,不愿意参加。
徐景昌也不强求,他叫来了朱高炽和赵王朱高燧。
朱大和朱三像是哼哈二将一般,随着徐景昌到了督察院。
吴中还算客气,也是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才出来迎接,把徐景昌请到了里面。
“定国公,你有什么吩咐,想要看什么,只管吩咐就是了。”
徐景昌笑道:“这样吧,这些日子,不断说要对安南用兵,就把云南道、广西道、四川道、贵州道,四道御史叫过来吧。”
吴中怔了怔,不解道:“定国公,你要监察众御史,或是贪酷,或是不谨,或是才力不及……如此指名道姓,询问四道御史,道理何在?”
徐景昌哈哈大笑,“吴都御所说,那是吏部监察范畴,我又不是吏部天官,管不了那些。我要从国家安全的角度,来审视各部衙门的情况。你还是赶快把人带来吧。”
朱高炽也道:“没错,父皇已经下了旨意,他也很关心这些事情。”
这回吴中无奈,只能下去,不多时,足有二十几位御史,一字排开,站在了徐景昌面前。
“下官见过徐平章。”
徐景昌笑着点头,他看了一圈,指了指最前面的一个,“你是哪一道的御史,负责什么?”
这个人四十来岁,身形魁梧,容貌威严,他向前一步道:“下官云南道御史高广文,去岁受命,担任云南道监察御史,一年来前后上书十五道,共弹劾革职布政使一人,知府三人,知县七人,还弹劾王公放纵家丁,伤人性命……所弹劾官吏,悉数遭到惩罚,桩桩件件,历历在目,徐平章可以随意查看,并无一字虚言。”
徐景昌听到这里,点了点头,扭头对吴中道:“这般说来,高御史算是督察院的佼佼者了?”
吴中面上带笑,“高御史属实不错,只是督察院皆是这边清正廉洁,尽忠职守的官吏,不止高御史一人而已。”
徐景昌连连点头,又笑道:“高御史,我想问问你,你可知道,云南府库之中,有多少存粮?”
高广文一怔,下意识道:“此事应该问户部。”
徐景昌道:“户部自然有数目,但户部说多少,你就相信吗?难道监察御史不需要核实钱粮等事?”
高广文老脸一红,无奈道:“此事,此事下官不知道。”
“那我再问你,云南可以征调多少民夫,又有多少兵丁?”
“这,这似乎也不是监察御史该管的。”
徐景昌又道:“那云南一省的岁入,是结余还是亏空,财税状况如何,能不能负担大军开支?”
高广文急了,“这些事情,都是户部、兵部、云南布政使衙门的事情……下官区区御史,如何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