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已经增加到五千张,丝织品产量已经占据苏州城的三分之一。
吴淞江配套河港完成布局,海港也已经初见雏形,开展海贸试点的条件基本成熟。
林大官人听完汇报后,判断说:“所以眼下最紧急的事务并不是研究和部署下一步规划,而是应对巡抚。”
大部分人听到林泰来提起赵巡抚,心里都不以为然。
在他们看来,赵巡抚只是个自取灭亡的跳梁小丑而已。
这种骄横轻敌的心态落在林泰来眼里,颇为刺眼,这就是胜利太多带来的后遗症。
现在竟然连一个充满敌意的巡抚都当成土鸡瓦犬,连最基本的分析都懒得做,这是谁给他们的勇气?
于是林泰来又引导着众人说:“巡抚上任已经一个月了,也就是说,他那三把火已经烧了一个月。
我们苏州现如今的民心民意,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刚返回苏州,对具体民情还不熟悉。”
别人还在琢磨林泰来想法的时候,门客周道登大胆的总结了一句说:“据我所看,民情危如累卵,随时有可能爆发。”
林泰来也没想到,居然是习惯低调的周道登先说话。
这时候,其他人仿佛也反应了过来,纷纷开口道:“下面各路乡亲们都说,想让我们组织着大家闹一闹,把这些新政都免掉。”
大概这就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林氏集团控制了基层体系,那么基层有了事情自然就要找上林氏集团。
大家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过去又不是没组织过民变。
“一群蠢货!”林泰来忍无可忍,对着众人厉声喝斥道。
顿时众人噤若寒蝉,但又不明所以。
林泰来又看向周道登这位原本历史上的大明最蠢首辅、一代名媛柳如是第一个男人,鼓励说:“你怎么判断的?细讲!”
周道登答道:“赵巡抚这三把火其实就是三项新政,涉及到钱粮、赋役、税务三个方面。
可是这三项新政明显是故意不怀好意,已经引起了本地百姓巨大反感。”
林泰来很感兴趣的问:“什么叫故意不怀好意?你能看出来?”
周道登又答道:“第一项新政为征收额定九成钱粮,如果在正常年景可能不会有太大反响。
可是今夏闹过水灾,巡抚就要按九成的高额度征收钱粮,百姓能不反感么?
第二项新政是免除田地百亩之下人家的徭役,看似减轻了贫户的负担。
但是这些徭役却又折算成银子,分摊给了田地百亩之上的人家。
这样胡乱转移负担也未必公平吧,肯定要激起富户的反弹。
第三项新政是征收工业园区的机税,增加河道的商税,那更是苏州城最敏感的事务。
本来机户织工就是最容易闹事的群体,赵巡抚这样粗暴加税,那不是火上浇油么?
我认为,一个正常的巡抚不会想着推行这种惹事的新政,更别说是三项一起推进,哪有如此急政的?
所以赵巡抚的想法明显不正常,他的推行新政的根本意图不是为国也不是为民,而是为了能激发民变!”
林大官人惊奇的看着周道登,这人还是历史上的那位最蠢首辅吗?
是谁把周道登变成了最蠢首辅?又是谁把最蠢首辅变成了现在这精明敏锐的样子?
这种高度居安思危的心性,有副统领之姿!
申二爷疑惑的说:“这说不通吧?赵巡抚哪来的胆量激发民变,难道不怕朝廷追责?他有何动机这样做?”
周道登看向林泰来,“内里肯定牵扯到更高层面的东西,在下见识浅薄,就需要坐馆来解读了。”
林泰来便答话道:“你们难道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