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况是,第一步,吴田氏状告郑家,杨巡抚谨慎避坑,不接状子,这很正常。
然后就是第二步,有十几个人郑家犯罪证据,而杨巡抚为了帮助郑家,以调查名义将这十几个人暂时抓起来。
这也很正常,无论告状的人还是证据的人,都是小人物,掀不起波澜。
根据官场经验,接这种莫名的案子很可能就是坑,陷入别人的节奏。
但可以另起名义,以我为主,按自己的节奏来办事,这样可以避坑。
再然后就是第三步,有上千人莫名其妙的聚众闹事,疑似有来自苏州的神秘人物操纵和组织。
不过这种闹事对巡抚完全没有杀伤力,最多就是表面热闹。
但是似乎有人变了个障眼法,把所有人的眼睛都欺骗了,其实真相并不是上面那样!
事实的真相是:巡抚兼河漕总督枉法,为了包庇盐商,导致漕军大规模哗变!
中军官发现,此时他已经没有资格回复赵百户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迅速转身,向巡抚禀报!
大轿中的凤阳巡抚兼总督河漕杨俊民听到中军官的禀报后,当即陷入了惊愕。
并沉浸于最深刻的哲学问题中,久久不能自拔。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刚才在下令的时候,只想着抓的是十几个苏州人,可以顺藤摸瓜的查出这些苏州人的黑后台。
但没想到的是,这十几个人居然是漕军,更没想到,还有快速连锁反应在后面!
下船后每一步的本意都在避坑,但没想到,每一步却都在踩坑!
如果他直接收了吴田氏的状子,启动司法程序,就没那么多事了!
如果他采纳了十几个漕军的人证,同样也没那么多事了!
河漕总督引发漕军哗变,这踏马的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编出的剧本?
杨巡抚实在坐不住了,从轿中出来,抬眼就看见了郑之彦。
直接迁怒道:“这是你惹出来的祸事!眼下你说怎么办!伱能不能去把事情解决了?”
郑之彦死活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大鱼吃小鱼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更别说盐业这种资本密集型行业了。
自己搞掉了吴家,又算什么大事?何至于此?
其实郑之彦这样的想法,站在大盐商的角度来说也不能算错。土地有兼并现象,在盐业一样有。
举另一个时空的例子,为什么清代大盐商看起来比明代盐商更豪富十倍几十倍?
除了人口和产量增加等因素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盐业发展到了清代,更呈现出垄断态势。
在晚明时期,扬州盐商有一二百家,但到了清代中期,扬州盐商就是由二十四总商来垄断,其他所有中小盐商都是依附于这二十四总商的。
所以在这个兼并剧烈的行业里,立志巩固头号盐商地位的郑之彦,真心不觉得搞掉吴家算什么大事,一直就没太当回事。
哪怕吴田氏跑到了林泰来的屋里去,在郑员外看来,只不过是敌人合流而已。
但他万万没想到,有人能利用吴家的事情,做出这么花的文章!
这样的布局,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能力,还把最关键的靠山巡抚拖下了水。
现在巡抚直接甩锅,自己又该怎么解决问题?
关键是他该找谁去对话?他并没有这个本事和威望,去面对上千外地“乱军”啊。
想了想后,郑之彦小心翼翼的来到距离赵百户不远处,询问道:“赵大人是否能约束一下苏州漕军们?”
赵百户斜着眼看了看郑员外,婉拒说:“就算我是个百户官,也不可能违逆所有漕军兄弟的意愿,强行压制他们的愤怒吧?”
主要是策划剧本的某大官人只给了他现场调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