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立刻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心里的幻想怎么能说出来?
所以又赶紧补救说:“新城王家,让我如雷贯耳,心神震慑之下,口不择言了!”
王之都也就是王税使毫不客气的叱道:“胡扯!一个家名就能把你吓到失神,乃至于胡言乱语?”
林泰来连忙解释说:“其实贵府与在下还是有些渊源的,王公您的哥哥莫非是朝中王司徒?
在下乃是王司徒下级的下级的下级的下级的下级,王司徒正是在下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所以在下听到王家后,被震慑到了!”
王之都:“......”
你林泰来踏马的是在说绕口令吗?
乍一听又在胡扯,但仔细一想,竟然无法反驳。
他哥哥王之垣王司徒乃是户部左侍郎兼太仓总督,钱粮征收这业务线的全国最高负责人。
江南巡抚一般要兼着督理江南钱粮,在钱粮征收业务线上是太仓总督的下级。
再往下是各府管粮通判,再往下是管粮县丞,再往下就是粮科在编吏员,再往下就是粮科临时工书手。
所以林泰来林书手自称与王司徒乃是钱粮业务系统的上下级,理论上没毛病。
看到王税使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林泰来暗暗想道,那章粮书有一句话说的对,自己目前唯一实在的身份就是粮科书手,其他都是虚名。
随即王税使骄傲的说:“全山东的名门,都想求聘我们王家女。以我们王家的家风,不会远嫁给南方浪荡子弟!”
林泰来岔开了话题,“方才王公问起,怎么用诗词来描述人生不得志境遇。
其实在下前几天打完......啊不,心有所感后,写了三首感怀,其中第二首挺适合王公你的心境。
食肉何曾尽虎头,十年书剑海天秋。诗文幸未逢黄祖,襆被今犹窘马周。
自是汝才难用世,岂真吾相不当侯。须知幼岁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王之都欣赏完了后,不禁感慨道:“你这首诗,真是写到我心里了,对了,另外两首呢?”
其实上次被冯二老爷反杀后,林泰来意识到问题所在,都不准备把“金粉东南十五州”这首轻易拿出来了。
但王之都主动问起,林教授也没必要藏着,就全写了一遍给王之都看。
王之都看完了后,责怪说:“你怎得不早些拿出来?不然我就可以用这首团扇才人踞上游,当面直接羞辱那位邢巡按了!”
林泰来:“......”
这王税使到底对邢巡按存了多大的怨念啊?
王之都现在终于可以确定,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大只的巨汉,在诗词文学方面是有真本事的,而且题材和风格上简直是全才。
所以他也就交心说:“家兄去年就说过,我王家举业虽盛,但在文艺方面稍有欠缺,反而不如南方士族搞才子人设名气大。
所以家兄鼓励兄弟子侄们,若举业有成后,就在文学方面下下功夫,弄点才名出来,以顺应当前潮流。
最近江南诗季也到了,我也写了几首诗,但都很一般。烦请你帮我雅正雅正,增添一些颜色,不胜感激。”
随后王之都拿出些稿纸来,林泰来接过并看完。
王之都满怀期待的问:“如何?如果经过你雅正,这几篇能提高到什么水准?”
林教授沉默了片刻后,突然大包大揽的说:“王公若真需要作品傍身,我直接送给你一些算了,题材任选!”
王税使当即怒道:“万万不可如此!我王之都岂是剽窃之人?”
请别人帮忙修改提高是一回事,直接拿别人的诗词当自己的是另一回事,触犯了他的底线。
林泰来劝道:“在下自不会说出去,别人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