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嶙峋子低低咳了声,脸上挂着近乎谄媚的笑容。
残害同门的祂被当时的景帝处以酷刑,眼眶处就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面门正中也是一抹平,瞧着比伏地魔还要狰狞。
瘦骨嶙峋的祂就顶着这样一幅“模糊”面目。
便是纪年,也看不出那层讨好面具后潜藏着怎样一只黑暗生物。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这嶙峋子别说“窗户”,就连“烟囱”都没有。
纪年一时间也有些难办。
而在此刻的金鸡山,不管是增损二将,还是牛头马面,都与佛门有关,皆为护法神。
四神彼此对视一眼,只以兵刃、神通,将嶙峋子牢牢锁住,让其不能动弹,眼里满含思索之意。
——这嶙峋子手段、灵性皆不俗,性子也够狠。
真要是抱着必“死”决心专门针对纪年或者铁了心一门逃窜,祂们四个还真有点难办。
说到底,抛开“神话牌”这层同级无敌的隐形buff,这嶙峋子的天赋、上限可能还要压祂们一头。
又是云海秘境外围炸毁后,自天心降落人间的第一批魔牌。
就像是蛊道之初金蚕蛊以及僵尸始祖的老粽子,又像是洪荒里的先天人族,生来优越、得天独厚。
真要是硬碰硬、玩了命,牛爷马爷、枷锁将军也不敢说一定能占据上风。
“祂刚刚瞅准时机跃上山峰,真是为了杀我吗?”
“这么远的距离,祂就是再快,也需要一段时间转移,就算我没招来枷锁将军,只让英台自上而下、连珠狙击;山鬼制造‘特殊植物’,放缓行动;黛玉聚拢阴气,全力一击,就能将祂抵回去。”
“瞧祂这临场反应还有审时度势的样子,不像是会犯这种致命错误的‘人’。”
“除非……”
纪年心说着,眸光微动。
“祂从一开始就没觉得自己能赢,也一直在为‘输’做准备。”
这样一想,他的脑中顿时闪过无数细节。
好像从始至终,这嶙峋子都没有主动攻击,期间手段尽使,防御之余,也颇具表演性质,就像是人才市场的举牌人,眼见有雇主招人,便小跑上前,一表资质经历。
简单来说,嶙峋子灵性脱俗,进京求道反被杀的死亡经历让祂极具求生智慧,一见东叔还有四海云宫那两个卡师,就猜到了此次事件的性质。
祂深知,有这三人看护,自己就是拼了老命,也不可能取胜,真要斗得太狠,让那凶性和反骨一览无余,被二次封装后,多半要被纪年回锅炒“新菜”。
于是穷尽毕生表演功力,演了出大戏。
既没有露出烈性,又一展自己掌握的手段和技能,祂完美把握了这两者的尺度,就是高盛这种近乎自负的家伙,见到这一幕幕,也会担心自己的故事会不会把这样一张潜力十足的牌改坏。
说白了,没人有模拟器那样的金手指,也未听说谁能观测未来维度,再是老道的制卡师,也有可能失误。
像嶙峋子这样的牌,你要自己编故事改牌,成了,新牌不一定胜过老牌;败了,素材当场炸开,惨不忍睹。
这也是为什么四海云宫那些顶级制卡师,到了生涯后期,都直接用最新捕获的、掀动秘境失控的领主生物。
简单来说,人都有惰性。
能捡现成的用,就不想自己再动手。
虽说这样得来的卡灵无法保证羁绊、忠诚,可其实大部分人都没有那么严重的强迫症和职业追求,都是能用就行。
纪年就不一样了。
有七爷、八爷、山鬼、土地爷这些成功案例在前,他知道馗爷的故事一定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