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禁中的太后难以成眠。
每当她闭上眼睛,脑中便会充斥着对可怕场景的想象。
凯撒不敢杀我。她这样安慰自己。
即便如此,瑟曦依然满心恐惧。
时间在翻来覆去中流过,隐约的晨曦已经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天亮了。
一夜没睡的瑟曦干脆爬起床,在狭窄的监牢中焦躁地来回踱步。
直到房门被人敲响。
“谁?”
“是我。”
瑟曦听出了弟弟提利昂的声音,脸上闪过厌恶和凶狠的表情,但又很快收敛。
“进来。”她说道,努力维持着太后的威严。
提利昂推门而入,见到端坐在床边的姐姐后,微微一笑:
“老姐,看来你在这里过得还不错。”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我哪有资格笑话你。”提利昂耸耸肩,“我们都是失败者。”
“但我们有本质区别。”瑟曦尖酸地指出,“我至少还敢殊死一搏,而你只会向敌人摇尾乞怜。你算什么狮子,不如改用狗做纹章吧!”
“谢谢你的建议。我会慎重考虑。”提利昂客客气气地说道,“不过,我倒是觉得狗也不错,至少它们认得清形势,不会做出愚蠢之举。”
“兰尼斯特家族之所以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懦夫!”瑟曦眼中的鄙夷浓得快要滴落下来,“还记得凯岩城的狮子么?真正的狮子。”
“那些关在铁笼子里的野兽?”提利昂有些疑惑姐姐为何要提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我记得那些狮子是祖父留下的。”
“没错。”瑟曦道,眼中流露出回忆之色,“孩提时代,我曾和詹姆相互怂恿对方爬进笼子。
有一次,我壮着胆子把手伸进铁笼,摸到了一只雄狮的棕色毛发。
狮子转过头,用金色的大眼睛盯着我,还舔了我的手指。
狮子的舌头跟磨刀石一样粗糙,我却没有退缩,直到詹姆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拽回来。”
提利昂瞪大了眼睛,显然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故事,他笑着吹了个口哨,道:
“你该感谢詹姆拯救了你的胳膊,不然兰尼斯特家族的第一个残废就不是他了。”
“兰尼斯特家族的第一个残废是你。”瑟曦尖锐地反击。
随后她继续道:
“‘该你了’我当时对詹姆这样说,‘摸它的鬃毛’。”
“我猜詹姆没敢。”提利昂道。
“詹姆确实没敢。”瑟曦骄傲地挺起胸膛,“他可没有我的勇气。该握剑的人是我,而不是他这个废物!
只是可恨诸神瞎了眼!
若我是男儿身,兰尼斯特家族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提利昂不屑地撇撇嘴:
“老姐,您那不叫勇气,该叫疯狂才对。正常人都知道,别把胳膊送到狮子嘴边。那天它没咬你,估计只是因为吃饱了。”
“懦夫的狡辩。”瑟曦同样不屑于弟弟的发言,“至少我敢殊死一搏,而你们呢。”
“亲爱的老姐,你可知道自己的‘殊死一搏’会导致什么后果?”
瑟曦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但却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淡淡道:
“说吧,凯撒准备把我怎么样?”
不等弟弟说话,她又急忙补充道:“他可是承诺过,不追究任何人的罪责。”
“那是我带着托曼去城外投降时得到的承诺,不包括从那之后的罪恶。而且,老姐,你可知道意图焚毁梅葛楼,谋害其中的数百位贵族该判什么罪么?”
“难道他敢杀我?”
“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