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房门轻轻关上,屋内屋外被隔绝成两个世界。
屋内只有尼科尔伯爵和埃文伯爵两人,就连安娜都没有进来。
尼科尔伯爵亲自给埃文伯爵倒了一杯烈酒,笑道:
“埃文伯爵,营中没有好酒,您将就一下吧。”
“哈哈,您或许不知道,对于一个真正的酒鬼而言,美酒固然好,但劣酒也同样能品出不一样的滋味。”埃文伯爵接过酒杯,与尼科尔伯爵互碰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
尼科尔伯爵放下酒杯,问道:“埃文伯爵,您既然早已在白露城中,那为何一直隐藏行踪呢?”
埃文伯爵笑了笑,道:“尼科尔伯爵,我们就别在这里相互试探,浪费时间了好吗,我一直不敢公开露面的原因,别告诉我您不知道。”
尼科尔伯爵也笑了,赞道:“早听说埃文伯爵您聪慧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埃文伯爵却有些颓然地摇摇头,叹道:“如果是以前,我或许会坦然接受您的称赞,甚至还会暗自得意,但现在,呵呵,我终于知道自己跟真正的天才比起来,实在不堪一击,尤其是在战场上……”
“埃文伯爵,其实这真的不能怪您。东境军队安逸太久了,跟那支从苍穹冰原上厮杀出来的血骑军相比,实力差距太大,无论谁来指挥,都是一样的结果。”
埃文伯爵没有接茬,只是又给自己和尼科尔伯爵倒了一杯酒,两个难兄难弟颇有些借酒浇愁的意思。
但很快,埃文伯爵就放下酒杯,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道:
“尼科尔伯爵,您知道我为什么主动来找您吗?”
尼科尔伯爵瞥了埃文伯爵一眼,摇了摇头。
埃文伯爵立刻沉声道:“尼科尔伯爵,我是来帮您的。”
“哦?”尼科尔伯爵目光闪动,笑道,“埃文伯爵,我怎么就需要您的帮助了?”
埃文伯爵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尼科尔伯爵,不知道我的母亲给了您什么样的承诺?”
尼科尔伯爵显然不愿轻易向埃文伯爵透露他跟公爵夫人之间的协议,而且,他觉得自己也看穿了埃文伯爵的真正目的,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道:
“埃文伯爵,我觉得是您在试图获得我的帮助吧?但是,恕我直言,您的哥哥在现在这种局面下,才是最合适的东境公爵继任者。”
埃文伯爵面露嘲讽,道:“是我的哥哥?还是我那个才三岁的侄子?”
尼科尔伯爵面色不变,道:“他们两谁来都可以,但决不能是您。因为此时的东境太需要霍尔家族了。”
“我同意。”埃文伯爵坦诚地说道,“而且您也误解我的来意了,我并非是想劝说您支持我登上东境公爵之位。”
“哦?”尼科尔伯爵有些惊讶,也有些疑惑,“那您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啊,我是来帮您的。”埃文伯爵笑道。
尼科尔伯爵惊疑不定地看着埃文伯爵,问道:“您能帮我什么?”
“当然是帮您,还有尼科尔家族,摆脱最大的困境!”埃文伯爵沉声道。
尼科尔伯爵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埃文伯爵,尼科尔家族最大的困境是什么?”
“尼科尔伯爵,你们家族最大的困境是什么您难道不知道吗?作为“外来者”和“背叛者”,你们尼科尔家族一直都无法真正融入东境!
难道您真的以为此次配合我的母亲,她就会投桃报李地帮您解决这个问题?”
尼科尔伯爵沉默了。
因为他知道,埃文伯爵说的没错。
尼科尔家族的徽章是“高山火绒”,是的,就是火绒城的那个火绒。
三百多年前,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