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是拿这个儿子没有办法。
要说能力,其实阮华凯的能力是极强的,才进入军中几年,就已经建立起了自己的一帮嫡系,掌握了一部分军中势力。
并且,他还不是那种老派的、只会钻营的领导,恰恰相反,他接受过西方的先进教育,也有极为扎实的理论基础。
无论是在军事战略上、还是在后勤技术上,都可以称得上是专家。
以往参加酒会的时候,每每有人提起他这个儿子,那都是赞不绝口。
这绝对不是沾了老子的光,因为有好几次,他都听到有人用“阮华凯的父亲”这样的措辞来指代自己。
他不觉得这有任何冒犯,反而感到骄傲。
但让他无奈的是,自己的儿子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激进派,尤其是在对待海上问题的时候,他提出来的策略不仅是自己,连其他年轻一代的军官都头疼不已。
甚至有一次,他居然提出要在海上再进行一次局部战争,把实控线彻底拓展出去。
这个提议刚一被提出,就遭到了众人的反对,而阮华凯则丝毫没有退缩,当着几个大将军的面舌战群雄。
阮勇良甚至怀疑,如果不是自己当时及时制止了他,他有可能真的能说服几个人
想到这里,他再次叹了口气,放低了声音说道: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知道你的抱负,但问题是,有些事情不是急于一时的。”
“就像这次,你以为我们赶走了他们,占到了便宜,但实际上,为了处理完你造成的后果,我们在其他方面同样也付出了代价。”
“以后,绝对不能再冲动了。”
“再给我们这些老家伙一些时间,再过10年,就是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听到父亲殷切的话语,阮华凯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好吧,这次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其实,我真的没有打算跟他们正面冲突,我只是想拔掉他们的旗,给他们一点教训罢了。”
“但没想到他们来的那么快说实话,我们的反击也是迫不得已。”
“如果我们不动手,受伤的就是我们自己的兄弟了。”
阮勇良点了点头,赞许地说道:
“你有这种想法很好,在军队里,你就是要不惜代价去保护自己的战友。”
“但还是那句话,以后多动动脑子,解决问题不只有一个办法。”
阮华凯郑重点头,随后说道:
“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事情,我有了一个新的策略。”
“什么策略?”
阮勇良好奇地问道。
根据他的经验,自己的儿子每次提出“策略”时,虽然大多数都比较激进,但往往确实具有极强的实用价值,哪怕不能直接使用,也可以对其进行灵活变通。
总的来说,他还算是一个合格的决策者。
所以,他很想听听,这一次儿子会说出什么来。
“你不觉得我们填海造岛的效率太低了吗?”
阮勇良愣了一愣,下意识地反问道:
“很低吗?”
“低到离谱。”
“按照我的估算,我们现在每年造岛的面积在5000平方米以下,你大概以为这个数字很大吧?但实际上,一个标准足球场的是7140平方米。”
“也就是说,我们一年的时间,动用上千人,数百艘各种类型的船只,连一个足球场都造不出来。”
“更重要的是,这5000平方米,并不是真的集中在一处,它分散在无比广阔的海洋上。”
“其中真正可以利用的面积,实际上不会超过2000平方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