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里、爱琳、杰西卡等几人都举起了手;约书亚左右一望,也想要举起手还是放下,对举着手的阿丽笑道:“呃,我听说过。”
“嗯,很可怕对不?”王扬依然一脸平静,当听者和讲者拥有共同的经历,他们就会潜意识地产生更多联系,代入到讲者的故事里,这是讲故事的技巧。他继续说道:“我以前查过资料,这种现象在医学上叫什么睡眠障碍症,大概就是你的大脑比你的身体醒得早了,肌肉跟不上意识,就会有那种朦朦胧胧、动不了的痛苦。”
众人都点了点头,鬼压床的科学解释让他们渐渐专注起来。这时忽然见暗光下的王扬眉头一皱,声音低沉而快:“但这是真的吗?真的这么简单吗?这个世界有太多东西、太多谜团是我们现有科学无法解释的,所以它被解释了就是科学,解释不了就是神学。不同宗教有不同见解,你的灵魂飘出去,有魔鬼压在你身上要挤进来,夺走你的身体……”
“那是我12岁,那是一次露营活动。”
王扬对鬼压床的解释戛然而止,留给听众们自己想象空间,自己补充解释。但是他们已经被指导了,鬼压床并非正常的身体现象,而是和神魔鬼怪有关。他做着手部动作,形容着营地道:“你知道在河边,有很多大树,晚上那些树叶被风吹得纱纱地响、河水哗哗地流动……”
众人都是有过露营经历的,气氛逐渐浓厚了起来。杰西卡自然地往王扬身边靠了靠;那边爱琳、约书亚等几对情侣也都坐近了些,整个晚上的鬼故事加起来都不够现在神秘压抑。
“我就睡在一顶帐蓬里面,我出体了!我就躺在地上,我可以看到周围,但我动不了,呼吸不了,胸口闷得好像快要死一样……”
王扬捂着嘴巴深吸了一口气,十分不堪回首地摇头。杰西卡不禁抓着他的手臂,红发白人女生萨莉紧张问道:“然后呢?”王扬很缓很缓地扭动脖子,说道:“然后我的脖子可以动了,不受控制地动,我慢慢地向左边转,噢我的天……帐蓬,一个飘起来的脑袋,就挂在那里。”
飞着的脑袋?众人都有点毛骨悚然,王扬继续不快不慢地沉声讲着:“那是一张白人男人的脸,很多的胡子,他就看着我笑、笑、笑。”他痛苦地一抓头发:“我很害怕,我非常害怕!但我动不了!我不停地喊着救命啊、救命啊,但喊不出声。那家伙就一直笑,大概一分钟,我不知道,他朝我飘了过来,我就吓醒了。”
顿了一下,他马上又道:“我以为自己醒了,但没有。”
“什么意思?”杰西卡疑惑地问,她的毛管都竖起来了。其他人也被这个昏暗阴森的气氛有点吓到,扎卡里明白地哦了一声,问道:“你是说你还在做梦?”
“是的,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做过那样的梦,很奇怪。”王扬摊了摊手,看着他们,形容道:“你以为自己醒了,下了床去了趟洗手间,喝了一杯牛奶,突然有一个人冲进来朝你开枪,然后你才真的醒了。”约书亚马上举手道:“我做过,我做过!很神奇!”阿丽、扎卡里等几人也举了举手,爱琳有点不确定:“好像有,好像……”杰西卡微笑道:“我也有!”
那次“醒来”之后,她跑到屋子外面打开了邮筒,有旧金山的来信,她高兴死了,但是当她拆开一看,信纸全部是一片空白,才醒了过来。对于这个梦,杰西卡记得特别清楚。
王扬不待他们思考得太多,气氛要由他来掌控,继续道:“梦境其实是一层层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它的结构是一层套一层,大多数人只有过两层梦的经历,也许永远停在第一层。”没有做过梦中梦的巴克曼看着他们一脸理解,顿时有点羡慕,那是什么感觉?
“所以我以为自己醒了,噢,原来只是一个恶梦!接着我就跑到帐蓬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但在梦里我并不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