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真个放松警惕,轻视重伤在身的章献忠,甫一出手就是十二成的强横气力!
「某家只是······不愿杀无名之辈。」
纪渊语气不紧不慢,声音凝成一线,并未被扑面而来的血色洪流吞没进去。
反而如同洪钟大吕,直有穿金裂石之力!
整个大帐似是惊雷奔走,龙蛇狂舞,一条条切割精铁的凌厉气流呜呜作响,宛若鬼神哭嚎!
巨大的动静下,纪渊身形未动,后发先至。五指连连弹动,迅疾如轮,如挥琵琶般轻扫而出。
他竟是将换血九次的劲力压缩凝聚,化为一道道极为细微的锋锐丝线,好似透明无形的杀人剑刃!
嗤嗤,嗤嗤嗤!
铜盆、火炭、烛台、兵器架子······所有存在的一应摆设,悉数呈现平滑的切口!
十分之一个呼吸的功夫,这座兽皮鞣制的厚实营帐就变得四分五裂,漫天飘飞!
「你没有受伤?故意装的,诱我上当!章献忠,你好深沉的心机!」
黑面大汉倾尽全力所打出的赤砂血掌,最终落到纪渊身前,只剩下一丝轻风拂面的微弱劲力。
他体内雄浑无比的气血洪流,宛若被一口神锋劈斩开来,逸散于无形。
恐怖的余波像数百桶火药被引燃,轰得方圆百步连绵炸响。
那道凌厉至极的锐烈气机,像是剑刃架在脖子上,将自己迫得连连后退!
「某家再问一次,你是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货色?」
纪渊漫不经心地弹动手指甲,发出金石相击的铮铮声音,好像钢片震荡。
他这一招乃是从《六灭破戒刀》推演出来,论及劲力流转、内息凝练,不知胜过赤砂血掌多少。
更何况,不管是气血力道、亦或者体魄筋骨,铸成斗战胜佛体的自个儿,堪称没有敌手可言。
至少当前如此!
什么白山刀王庄的聂人英、十三太保之一的「神拳」庞钧。
都没打过。哪里配谈高下!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家孙魁是也!大西军百夫长!」
黑面大汉闪出战圈,脸色阴晴不定,像是有些骑虎难下。
他本想痛打落水狗,捡个便宜,把这个上位没多久的百夫长章献忠打死,收拢对方的披甲人。
却没料到,这厮城府极深,当日与宇文怀、雄惊涛交手,大败而逃,竟然只是假象。
「孙魁·····没听说过,难怪本事不高。」纪渊眉头微皱,露出看待小瘪三的轻蔑眼神,淡漠道:
「既然通过名姓,你也该领死了,免得某家手下多条不清不楚的亡魂。」
两指并拢如剑。屈起一弹。嗤!
还没等黑面大汉有所反应,他那条粗壮如柱的右臂就悄然断开。
毫无征兆地往上抛起,洒出一串血水!八分之一个弹指,剧烈痛楚方才袭遍全身,让黑面大汉发出惨叫。
他连忙捂住血似泉涌的平滑伤口,死死地盯住坐在榻上的「章献忠」,恶狠狠问道:
「这是什么武功?大西军的半部无道书与一卷死人经,绝对没有这种剑法!」
纪渊面色沉静,他以刀作剑,并不担心被人瞧出跟脚,嗤笑道:
「庸人练功,照猫画虎;奇才学武,推陈出新。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话音落地,又是屈指一弹。
深邃虚空如电芒
掠过,迅疾闪出一道冰晶丝线般的皲裂痕迹!
嗤!
左臂也如刚才一样,倏地飞了出去!
黑面大汉此时顾不得剧痛,这种眼睁睁看到自己,即将被削成人棍的惊恐,已经占据心神,完全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