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好似迎接着某一尊无上存在......归位。「还不到时候。」
申老头静静地注视着,自始至终也没有跨过那道阴庙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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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鸡一唱天下白!
纪渊和张奇山渡过白骨江,一路马不停蹄,翻过铁棘铜山。终于在寅时之前,三魂七魄回归肉身。
呼呼,呼呼呼!
犹如一缕轻飘飘的阴風,忽然有了重量,落到实处。纪渊盘坐于台上,手指轻轻一抬。
原本如同枯木的躯壳,逐渐地焕发生机。
磅礴的气血透发皮膜,冲出周身毛孔,化为浓烈红光喷薄而出。寸步不离守在旁边的秦无垢,彻夜都未合过眼。
见到阴风惨淡,气血晃动,晓得这是纪渊正在返回阳间。她连忙点起三炷檀香,袅袅烟气飘散而出。
好似有着冥冥之力,牵引三魂七魄,助其更快回归本身。数息之后,纪渊睁开双眼,光华内敛,温润无声。
经过道则雷劫淬炼心相,他所蕴育的意气更强、锋芒更盛,却已经不再显露于外。
颇有些静水流深的深长韵味。「九郎,可还顺利?」
秦无垢扫视两眼,确认纪渊没有沾染阴秽之气,这才安心问道。
身为北镇抚司干户,巡狩东海府州,她的见识极为丰富,听过不少走阴过关,招惹邪祟。
结果反被吃干抹净,占据肉身,为非作歹的事例。
「有惊无险吧,虽然中途遇到了一些波折,但最终都没什么大碍。」纪渊长舒一口气,炙热白烟凝而不散,拂去寒风。
「那就好。」
秦无垢放下撑着脸颊的手掌,摇头道:「我也有些乏了,该歇息了。」
纪渊微微笑道:
「千户就不想知道,我在阴世做了什么?」秦无垢眼波流转,似是也有些好奇。
瞥了一眼离得远的琴心,以及魂魄归壳的张奇山,小声道:「那待会儿,床榻上讲给我听。」
纪渊眉毛一挑,想着就要离开京城,难得再有温存日子。干脆起身,弯腰,打横抱起金翅大鹏袍的女千户,轻笑道:「良宵苦短,应该抓紧,及时行乐。」
随后,也不管其余人的脸色如何。
蹬蹬蹬,就带着秦无垢上了楼梯,入了阁楼。灯花亮起,照出耳鬓厮磨的两道人影。
琴心不由啐了一口,骂道:
「呸,你个没良心的,奴家陪你吹了一夜的冷风,转头就投男人的怀里去了。」
她生怕再待下去,那些靡靡之音就会传入耳中,连忙踩着小碎步,消失于庭院之内。
至于三魂七魄钻入肉身的张奇山,还未等到气血温养躯壳,四肢行动恢复自如。
便急匆匆地,像个发硬变僵的行尸,一跳一跳,坐上轮椅,飞快地推着出门。他可不想偷听纪爷的墙脚。
得罪一位北镇抚司千户,已经是胆大包天,注定下场凄惨。如果同时招惹上两个,那干脆找块豆腐自个儿撞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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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通宵达旦,倾尽一夜的抵死缠绵,纪渊率先恢复精力,醒了过来。
他摸了***口上的淡淡红痕,心想秦千户人后亦有不同寻常的一面。
还好自个儿身子骨扎实硬朗,承受得住。纪渊披上中衣,小心挪开缠着的雪白皓腕。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翻身坐起。
屋内暖意融融,只看桌布被扯下,酒壶杯盏散落一地。
衣袍、腰带挂在各处,俨然是一片狼藉。
「怪不得古人常说,温柔乡乃英雄冢,埋葬豪情与壮志。若非答应太子,兴许我还真舍不得离开天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