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有些不太满意。
“天寒地冻,矿山过来的人少,公子爷多多包涵。”
店主人是个头发花白的小老头,不停地作揖。
“分你铺子,给你营生,让你免受挖矿的苦处。”
孙略双手撑在膝盖上,身子往前倾道:
“本公子对你们这些下贱的东西,难道有亏钱的地方?
每个月只抽你三成的流水,你可知道江南的地主,丰年收佃农七成的租子,灾年也要收五成。
本公子只拿三成,难道还不够宽仁?”
小老头吓得双腿发软,干脆跪在地上,磕头道:
“公子爷宅心仁厚,是天大的好人!”
看到店主人这个卑微的模样,孙略心头的火气稍稍减少,颔首笑道:
“不会做生意,那就滚回矿坑,下个月再是如此,本公子收了你的铺子,换给其他人。”
他轻哼两声,原本暴虐的情绪缓解一二,放过脸色惨白的小老头。
毕竟,踩死这种蝼蚁,并无什么意思。
它们连挣扎的余力都没有,很难让自己再感到痛快。
与其费力折腾这些卑贱的矿奴,不如找几个姑娘凌虐。
孙略起身,不再去看四肢趴在地上,像是可怜虫的店主人。
正欲离开酒肆,却忽然停住脚步。
他转过身子,望向靠近角落的那方桌子。
嘴角扯起找乐子的戏谑笑意,轻声道:
“居然是武者,本公子难得在快活林见到外乡的武者。
敢问两位,何名何姓,何方人士?”
此时,纪渊已经喝完烫好的那壶酒。
他呼出一口热气,带着几分酒意,澹澹道:
“殿下,正如你说的,似他这样的豺狼虎豹,天下数不胜数,杀之不尽!
可既然撞到我的手上,那就算他运道不好,也算是老天爷开眼!”
白行尘摇头,面无表情道:
“本王是让你不要想着,凡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把自己压死。
但这种活在世上浪费米粮的东西,顺手处置掉也没什么。”
孙略皱起眉头,他见那两人嘴巴张合,却听不见究竟说些什么。
心里头刚灭下去的暴虐怒火,顿时又窜了起来。
别的府州不敢说,龙蛇山这一亩三分地,谁敢跟自己叫板?
几个惹不起的镇守将军,实权校尉,他都认得明白,绝无这两张生面孔。
“本公子问话,还要装聋作哑,真是不知好歹!”
孙略阴沉脸色,挎着腰刀,几步并作一步,冲到那方桌子面前。
“你们两个狗东西滴滴咕咕讲些什么……”
可这包含怒意的话音,忽地戛然而止。
好像被人捏住脖子,掐断喉咙一样。
因为,那个眉目冷峻的挺拔身影回望过来。
一双炽白的眸子震慑心神,丝丝缕缕的实质火流飞扬飘动。
“杀你这种腌臜泼皮,真是浪费一次夺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