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藩王皆真龙,社稷楼门前(3 / 4)

声。

很符合太子殿下往常的制衡权术。

只不过,颜兴万万没有料到,东宫竟然这么看重北镇抚司的那个新任千户。

要把这份泼天大功,交由纪渊一人之手,只让出一点残羹冷炙。

这位文渊阁大学士有些疑惑与惋惜,他认为以太子殿下的权术心思,不会没能明白话中深意。

只是装作不懂,轻描澹写一笔带过。

“殿下终究是心急了,想要把那个北镇抚司的年轻千户,抬到极高的位子。

借此彰显自己的手段,建立东宫的威势,打击其余几位藩王。

可辽东之重,岂能交给气盛的少年,万一出了岔子,燕王一党必定联名上书。

到时候,赔了面子又折兵,平白助长燕王的威风。”

颜兴自以为把握局势,缓缓起身拱手道:

“老臣年事已高,有些困乏,请恕告退。”

白含章早已低头,继续批阅奏章,随口道:

“阁老辛苦,本宫准了。”

见到太子殿下心意已决,颜兴不禁有些失望。

走出暖阁之后,挺直句偻的身子。

步履从容,负手而行。

过了几重宫门,坐进静候的宽大马车。

面相憨厚的车夫抖动长鞭,往皇城之外而去。

……

……

车毂碾过青石地砖,与那辆黑布笼罩的马车交错而过。

纪渊坐在里面,他今日来钦天监。

首先是找便宜师傅指点命理,顺便看书了解道术。

这几天,不是待在府中攀登须弥山,淬炼体内筋骨,

就是去金风细雨楼,与秦无垢探究阴阳之道。

好不容易得闲,想着放松一下。

年节将至,气氛热闹。

念及春日一到,就要巡狩辽东,纪渊心中颇有计较。

他也晓得,离开天京城,太子和钦天监这两座靠山,也许就不好使了。

踏出大名府,北镇抚司的名头未必能撑住场面。

更何况,那是民风彪悍的辽东之地。

以四侯八将为首的边关武人,跋扈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常做杀良冒功、勾结响马的腌臜事,眼中毫无朝廷纲纪。

“人在天京,国公想要杀我,都要掂量几分,

去了辽东,可就不一样了,真有可能丢掉脑袋。”

纪渊心下思绪浮动,他不可能把杀生僧叫过来。

寸步不离,随行护着自己。

佛门中人,本就畏惧因果,所以才会以出世为主。

掺和朝廷争斗,沾染国运之气。

对世外之人,影响甚大。

就算临济老和尚愿意,纪渊也不会如此。

天地之间,没有谁理所应当为他付出。

杀生僧是将自己视为衣钵传人,才会诸般关心。

不惜拦路杨洪,累积血光、业力。

在他看来,这是为师的本分。

可对纪渊来说,他没理由为了自身之利,而去损害杀生僧的修行。

这不是做徒弟的态度。

“秦千户要回东海,白含章那边未必找得到得力的帮手。

童关、裴途、李严这几人,用来办事尚可,做不了依仗和臂助。

难怪天京城中,那些将种勋贵趾高气昂,动不动就把什么‘底蕴’挂在嘴边。

似我这等,凡事亲力亲为,难以收拢人手,确实很难撑起一座门户。”

纪渊倒也清醒,他升官太快,年纪太轻,自然比不得那些四世三公的显赫门第。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