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八家。迦楼拜永夜王,贺密奉元巫尊。
其下还有「月狼神」、「都天煞」、「阴骸公」等等。
诸如此类的神灵,皆寄生于掖庭九姓的骨血与心念当中。
虽然从中能够得到莫大的好处,却也等于把生死交予他人之手。无有半分自由可言!
「本官若是猜得没错,因为永夜王存于你之心间。你用骨血、肉壳、心念、香火,时刻供奉于它。所以,只要吐露禁忌隐秘,就要顷刻身死?」
纪渊居高临下,俯视委顿于地的迦楼茶,淡淡问道。
这位曾经在谢明流面前架子极大的迦楼家主,而今神色萎靡,再无半点骄傲。揭开掖庭九姓那层云山雾罩也似的面纱,实则不过是穆如寒槊豢养的家犬。即便百蛮皇朝崩塌瓦解一甲子余。
他们这帮所谓的死剩种,也仅仅是换个主子。并无什么分别!
「罢了,本官也不强人所难,也不逼你去死。
茶姑娘,既然你心神内供奉的那尊神,不许你说。那么,本官就请那尊神出来,当面与我来谈!」迦楼茶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请神?千户要做什么?
不等迦楼茶回答,纪渊眸光一闪,五脏六腑如同神轮轰鸣,受到气血真罡的冲刷带动,发出震天大响。
紧接着,只见他鼓足中气。好似舌绽雷音,开口喝道:「迦楼茶,你所敬之神!永夜王,它在何处?!」轰!
这位姿容绝艳的迦楼家主心头巨震,双耳嗡鸣,两眼蓦地睁大其人好似置身于沉沉撞响的万钧铜钟,炸开的音波滚滚席卷周身。筋骨皮膜,五脏六腑,无一处不受剧烈震荡。
纪渊每吐出一个字,宛若佛门传说中的狮子吼、白象鸣。不仅仅挤压肉壳,更能搅弄心神。
嗡嗡嗡嗡嗡神、在、何、处!四字甫落!
这一声当头棒喝,问得迦楼荼双眼茫然。
整个人好似痴傻一样,彻底呆在原地。
接下来,她眸光倏然一变。
眉宇间软弱之意,尽数都被拂去,只剩下无穷尽的淡漠与冰冷。恍若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九天神灵。
莫大的威压流转开来,瞬间充斥于宽敞屋内。「凡夫!你也配直唤吾名!」
迦楼荼眸子化为银白,好似镀上一层阴寒的光泽。
周遭光线一暗,宛若一团浓郁墨色侵染万方,迅速蔓延笼罩过来。无边无际的宁静与寂灭,如同地风水火肆意涌动。
似要将人拖入永夜!
坐在榻上的纪渊嘴角勾起,从容自若道:「这就是迦楼一氏长驻心间的神灵么?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叫人失望的很!」掖庭九姓这等养神、请神的秘术。
说穿了也没甚出奇。
无非是长年累月的观想,使得三魂七魄侵染香火,进而凝聚出一尊永夜王的法身、法相。肉壳如神龛,将其好生供奉。
每过一阵就用骨血孕育,使其茁壮成长。「放肆!
本神要你死,你岂能活!放开心灵,或可得解脱!」
迦楼荼的娇躯被呼号阴风托举而起,一股磅礴的神意正在复苏,与纪渊当面交谈。噼啪,噼啪,噼啪!
屋内的桌椅、纱帐、暖炉······一应之物,皆被撕裂粉碎,发出激烈的爆鸣。原本止步于四重天的肉壳,此时充盈着永夜王的神灵意志。
气息不住地拔高攀升,好似万丈狂澜平地起,压迫着深邃虚空,搅得动荡不已!其人宏大无匹的震
怒声音,直接于纪渊的心头炸响,试图撼动、扭曲他的意志。「汝等野神,也敢猖狂!」
纪渊端坐不动,面无表情,心如平湖未起丝毫的波澜,好似镇压十方的巍峨大岳。锐烈眸光好似刺穿皮囊,照见心与神交汇的那方虚幻神台上。
看到一尊身披漆黑法袍,脑后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