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老卒拉着队官,弯腰作揖赔笑道:
「校尉大人有大量,饶咱们队官一次,他初来乍到不懂规矩....」
他连拉带拽,将没有眼力劲的队官拖走。
「几万人,又不是关外的蛮夷....难道眼睁睁看他们去死么?」
队官眼眶微微发红,好似还要寻校尉理论。
「队官可莫要出声了!你难道真不明白么?死人沟为何会炸?没看到这几日,从咱们军寨运进运出的那些马车么?里面装得是什么?一箱箱硝石雷火!」
老卒将人拉到偏僻处,方才长舒一口气道。
「那个纪千户打算占住莽山,与昙州对峙.....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明白?
董将军就是要炸开死人沟,让朝廷的钦差吃不了兜着走!」
队官双眼瞪得滚圆,几乎不敢置信,喃喃道:「那些村民...」
............
「大局之下,些许牺牲也是无可奈何。慈不掌兵,本将军绝不可有妇人之仁。」昙州城中,董敬瑭靠在座椅上,语气平淡。
「将军所言不差,只要斗倒纪九郎,辽东就翻不了天。
否则,定扬侯府的根基被撼动,边关动荡,死伤更大!」
屋内,生有一双赤色眉毛的高大青年双手抱拳道。
「赫连烈,你此次做得很好,若没有赤龙府的弟子相助,本将军未必能够轰破死人沟。」
董敬瑭起身走出屋外,因为刚炼化百战大丹不久,吐气发声都带着铿锵意味。
随着功力大增,突破四重天,举手投足间气度非凡。
坐定浑如虎相,走动有若狼形,俨然透出杀伐煞气。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家师尊看不分明,想做墙头草。
却不明白,触怒定扬侯府,迟早会被辽东的风雪活活压死。」
董敬瑭举目眺望莽山方向,面无表情道:「阴煞喷破,地肺震荡!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人发杀机,天地反覆!现如今,天灾人祸一起来!纪九郎,我看你怎么挡得住!」......
「纪千户,现在该如何办?
哪怕集我等众人之力,也难阻止地肺破裂,煞气喷吐!」
九游道长神色凝重,不远处的莽莽群峰,几乎全被浓云阴煞覆盖过去。
「依照妾身的看法,大势无可挽回,不如及早撤回搜山军士,让靖州孟大人通传郡县,疏散邻近莽山的辽东百姓!」
云南珠好心提醒道。
靖州、昙州两地,方圆数千里的地气皆汇聚莽山。
如今死人沟被轰开一道口子,郁积百年的阴煞喷发,其势不可挡,绝非人力可以阻止!
几大派的掌门,包括张奇山、雷敢当、鲁大先生等人,皆是等待坐在上首的纪渊决断。
于他们看来,纪千户是棋差一招,本来东西两路搜山顺遂,阴兵阴将也被符火烧尽。
谁能料想董敬瑭这么丧心病狂,不惜炸毁死人沟,造就一场鬼患大灾!
「些许不入流的阴险伎俩,诸位何必惊慌。」
纪渊霍然起身,离开那张座椅,那面黑底红字的墨色大旗,随风卷动。
他并非没有猜到董敬瑭会有这样一招,自古以来钦差巡视。
像是火龙烧仓、阴兵借粮、水淹良田,从来就未曾少过。
「若没有他动手,我又怎么炼尽万千阴魂,积攒泼天功德。」
纪渊心念一定,眉心进发刺眼光亮。
恍如一尊身披五色法衣,萦绕阴阳二气的神人盘踞。
这是他的观想炼神!
这一次,纪渊竟然没有动用武道真罡,反而打算借用道术,镇压破裂的地肺!
只见他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