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鲤鱼跃龙门,挣脱一切束缚!
“你这话,本宫听得太多,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白含章失笑以对,没有再追问什么。
“非是奉承之言,句句发自肺腑,像殿下这样的……日后要继承大统之人,极少有悯下之心,无论将种勋贵,还是升斗小民,都能感同身受。”
纪渊正色回答,之前他对白含章的所做作为,还有做戏的怀疑。
但在映照出万类同心命盘之后,便就消失殆尽了。
“你这一双灵眼,到底是几分真,几分假?”
白含章眯起眼眸,开玩笑似的问道。
“该真的时候,就真,该假的时候,便假。”
纪渊学起佛门那套打机锋,以端起酒杯作为掩饰,沉下心神勾动皇天道图。
晋升之后的脚踏七星命格,足以演化气机,荡起华光,捕捉白含章的命盘之变化!
轰!
耳边似有惊雷炸开,连绵不绝的余波滚滚震荡。
黑白交织的画面宛若长长画卷,倏地铺展开来,呈现于双眼之前。
“无缘大慈,同体大悲,咱白重器被六大真统视为独夫!
却不成想,有个可以成佛作祖,做真圣人的儿子!”
浑厚有力的嗓音响起,好似霹雳落心海,震得精神一抖。
那尊盘坐识海的九窍石人,都为之摇晃不已。
仿佛一字一句,都蕴含着浩荡无匹的莫测天威!
白重器?
圣人?
“老大,咱只问你一句,你是要做人间至尊,还是踏上修行之道,问鼎绝巅,称教作祖?
以你的天资才情,气运根骨,三教六统,任你挑拣,未来成就,必然不再咱之下!”
纪渊看到一道极为宽厚、极为高大的背影。
好似撑天抵地,几近冲开穹天之盖!
那人身着黑金为主、大红相间的帝王冕服。
其右手牵着半大的孩子,站在太和殿中。
“父皇,含章想要做圣人,因为只有圣人才能让天下大同。
我见升斗小民受困于贫寒,心头亦有所感,我见饿殍横死于风雪街头,也会酸楚难忍,我见武勋杀人割草,如亲手执刀,我见贵胃欺凌孤寡,愧疚悔恨……
若这天下不能太平,含章日日夜夜,都要受此煎熬,不愿也。”
那个半大孩子仰着头,眼神灼灼,如蕴天光。
“父皇的年号为大统,意为天下一统,成为千秋之帝业!
若含章继承父皇之尊位,所求唯有二字!”
那道背影发出笑声,轻笑问道:
“为何?”
半大孩子立在太和殿,立在当世圣人的身旁,斩钉截铁道:
“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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