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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渊也不欲再杀人,将魔音一收,屈指弹动脊柱骨节似的凶戾刀身。
夹杂寒霜、烈焰的厉刀气,倏地横扫而出。
竟然直接将精铁铸造的坚固牢笼,切割成了七零八落!
“炼血兵,果然了!倘若对战孟长河之时,有这一口大限刀手,恐怕一招间,就能结果他了!”
纪渊满意收刀回鞘,心下思忖着,这座诏狱押众多重犯。
其中不乏有江湖余孽、邪道中人,倘若拿来攫取命数,岂不是正好?
“在此之前,还得到指使大人的首肯,以及诏狱牢头的同意。
否则的,容易僭越。”
纪渊把大限刀挎于腰间,如今玄兵成,战力更强几分。
再过一旬就是初春,到时候巡狩辽东。
他也能多些底,好应对拦在路上的豺狼虎豹!
......
......
凉国公府,掩翠别院。
徐怀英脸虚弱的苍白神色,躺在软榻之上。
屋内铺着地龙,暖融融的舒服气息,熏得人只想昏昏欲睡。
自从小寒山上的文武魁会,同虞卿飞、玄明等人,一齐败于纪渊之手。
他便被杨娉儿邀请到府中将养身子,疗愈伤势。
兵家武庙、悬空寺、真武山,三座道统的天骄种子。
竟然不如一个东军户!
至今想起,徐怀英都些无法接受。
胸中郁气一生,立刻牵动五脏六腑,起心般的疼痛。
他用力攥紧手掌,咬牙闷一声,强行把那股内伤压下去。
而后,闭上双眼。
全神贯注,内视己身。
只见......
体内若天柱般的道道气脉,出细密的裂纹。
仿佛随时要崩碎,彻垮塌一样。
周身筋熔炼,铸成的神宵道体也是如此。
仿佛一副空子,风吹就倒。
此时的徐怀英,就个一就碎的皲裂瓷人,再也经受不得任何的外力摧残。
哪怕他服用丹妙药,养好自己的伤势。
十有八九,也很难重回换血成的圆满境界。
“根基损伤严重,体铸成又毁去......纪九郎,你真个手辣,居然亲手斩断了我武道之路!”
徐怀英紧嘴唇,眼中情绪复杂。
他不知道该如何复内心,消解股无处宣泄的怨气。
寒山寺的大雄宝殿内,那场气机交锋并无任何不公之处。
自己输在技不如人,应当心服口服才是。
可......
“我自幼坚定向道之心,希望成为像历代祖师一样,一剑降伏魔,一法惊天动地。
为此,放弃豪族家业,放弃儿女情长,只为修持一颗勇猛精进,无畏怖的尚道心!
二十余年的呕心沥血,不敢懈怠,却因为纪九郎一人而付诸东流......”
徐怀英的胸中块垒郁积,始终难以瓦解。
任凭再大的道理,都跨不过这一道心关
越是深思,是省。
他所生出的不甘、不满、不念之情,就越是浓重如,根本挥之去!
为何不能留手?
为何要掺和武勋贵胃的扬名之会?
为何......能以一敌三?!
徐怀英眼神不断变化,好似天人交战,与自身的心魔作斗争。
忽地,一道温柔亲软语声音由远及近,飘入耳中。
“怀英道兄,你怎么动肝火?这样下去,伤势可难好得快。”
杨娉儿端着一碗药汤,缓缓地坐到床榻边上,竟本章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