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多大风浪。
哪
怕纪九郎被东宫相中,受太子信重,可底蕴与积累不是一蹴而就。
以一人,斗一家、一族?终究力有未逮。
这是他们的心思。
可我却不这样看。
此子是朝堂上的一颗炸雷,将种勋贵要面临的一口神剑。
太子殿下手中有天资横溢的姜赢武,统兵练军的王中道。
上可用五军都督府的谭文鹰牵制兵部,下可以拿招摇山的宗平南定鼎大局!
即便像二哥你这样,独领一支卫军,手握重兵的藩王。
当真要跟太子相争,胜算不会超过三成。
这样雄厚的底蕴,又有圣人在背后支持。
监国二十年,平衡朝堂内外,并不稀奇。
但太子还是缺一个人,缺一个愿意做孤臣、直臣,且还没有任何家族背景、门阀勾结,不受地方府州牵绊、不被武勋贵胃束缚的人!”
燕王白行尘面容沉静,轻叹道:
“我说老三你是兄弟里头最机灵的,果然没错。
身在江南,却对朝堂局势变化把握得这么清晰,看得这么明白。
可你花这么大的代价”
宁王并没有因为这一句赞赏,从而露出喜色。
他立足于底楼,万千灯火投落亮光,映着青色团龙大袍。
相比起气度,这位向来低调的三皇子,还要胜过燕王一筹。
“太子殿下肯定会让纪九郎去辽东,先除掉扎根多年的四侯八将,削掉武勋的羽翼,顺势立威,拿住兵权。
然后就是尾大不掉的淮西功臣,凉国公杨洪、韩国公虞照、泰元侯谢瞻云……迟早都要被剪除。
朝廷就是一方池塘,大鱼太多,吃尽小鱼,活水也要变死水。”
提及这些当朝重臣,宁王语气并不激荡。
如云澹似风轻,缓缓说道:
“太子殿下想得没错,但未必能够如愿施行。
这帮武人手里握着刀,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造反的胆子,他们未必敢有。
可助皇子夺嫡登位,换一个储君,却不是不行。
我敢与二哥打赌,只要纪九郎踏入辽东,要么他惨死在白山黑水;
要么他当真是不世奇才,强龙斗过地头蛇。
前者,东宫震怒,但却无济于事。
后者,凉国公杨洪必然发难,不会坐以待毙。
到时候,淮西武勋、辽东将种、江南豪族,牵一发动全身,皆与东宫为敌。
朝堂势必大乱,内乱一出,那些蛰伏已久的江湖余孽,也会搞风搞雨。
一子落错,满盘动荡!”
燕王白行尘默默听完,转过身问道:
“那你怎么想?把纪九郎按在江南,天下会太平了?”
宁王眸光冷然,沉声答道:
“没了纪九郎,再无第二个人,可以让太子做成辽东行!
圣贤有言,治大国如烹小鲜,要徐徐图之。
我想不明白,太子殿下二十年监国,都已经撑过来。
如今,又何必急于一时!
辽东再怎么糜烂,也不过一时之症。
为大局牺牲,又有什么关系?
再者,历朝历代,谁又不是与门阀共天下。
动武勋,再压豪族……我看,难成。”
看着直抒胸臆的宁王,白行尘似是感到失望,摇了摇头。
再次与其错身而过,头也不回,竟是踏出万佛阁。
轻飘飘的话音,随着风雪卷入门槛内,重重砸在底楼。
“老三,圣贤后面还有一句话,叫除沉疴下勐药!
别去见纪九郎,也不要再打其余的心思。
东宫要做什么,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