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喘息。
“这座须弥山峰,远看险峻如天,高不可攀,挫折胆气。
近观狰狞似兽,獠牙突起,根本无可行之途,可借力之处。
实是难也!”
纪渊汗如雨下,咬牙坚持。
犹如攀附在山体上的渺小龙蛇,不断地磨砺自身筋骨。
不过两个时辰左右,他的身体就已颤抖如筛。
周身肌肤无一处不酸,无一寸不痛。
彷佛无数根钢针刺扎,疼得每一丝筋肉、每一根骨头都在战栗抖擞。
这是他体魄大成之后,再也没有尝试过的极端痛楚。
“难怪临济大师会说,须弥山高八万四千丈,寸寸都是骨与血!
每挪一步,每攀一次,都要压榨全身!
像是勐兽撞击山石,将躯壳弄得血肉模湖,如此就能更加坚韧一样!”
纪渊喘息如牛,体内十道气脉铮铮颤鸣。
好似干涸的田地涌现清泉,再次生出沛然的气力。
他十指如钩,磨掉皮肉。
死死地抓入坚硬山体,再一次艰难前行!
体内的大筋绷紧,好似强弓拉成圆月。
两百零八块骨头更是互相摩擦,剧烈的疼痛之下,粘稠如汞浆的血液奔流。
像是一团团勐油点燃,化为烈火炙烤着表面无瑕的白玉肌体。
煎熬的同时,又带有蜕变的舒爽!
随着攀山之举,越来越快。
盘踞心脉的不动山王经,如龙似蛇的经文如同灯花。
一个又一个爆裂开来,牢牢刻印于识海。
“头回攀登须弥山,居然已经跨出六十丈……老衲的确没有看走眼,天生的横练筋骨,禅武奇才!”
过得许久,杀生僧耷拉的眼皮略微抬了一抬,扣落于地的铜钵翻起。
他的眸光垂落,好似佛祖低头俯瞰人间。
双眼之中,呈现一幕震撼的画面。
浑身浴血的渺小的人影,恰如龙蛇蜿蜒,昂首向上,意欲登天!
距山脚起始之处,已有六十丈多高!
外人也许不知道这其中的艰难,但作为传承皇觉寺隐脉的杀生僧却很清楚。
“什么悬空佛子,密宗菩萨!如何比得过老衲的衣钵传人!
六十丈!二代祖师创功演法之时,第一次,亦不过攀了八十八丈!”
杀生僧似是老怀大慰,苍老的面皮连连抖动,收不住畅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