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淡。
半轮残阳挂在天边,照得草木皆红。
宽敞的官道上,五匹上等的烈马风驰电掣,毫不停留。
当先的自然是纪渊和秦无垢,这两人极为瞩目。
一个胯下骑乘呼雷豹,一个是乌云盖雪角蛟马。
一个身着白蟒飞鱼,一个是金翅大鹏。
所过之处,无不引得旁人投以好奇目光。
落在后头的,就是裴途、李严、童关三人。
也都骑乘身长一丈,高达八尺,毛皮如火的精壮烈马。
“前面就是红云岭了,翻过此处,再行一百八十里,便可进入营州,抵达黄粱县。”
裴途一手勒住缰绳,一手拿出水囊。
拔开塞子饮了一大口,滋润干渴的喉咙。
“深山密林,阴风阵阵,各自小心一些。”
纪渊坐在呼雷豹的马背上,扫向前方黑压压的猛恶林子。
赶了大半天路,加急七八百里,方才接近营州地界。
平整的官道渐渐没了,只剩下一条算不上宽敞的土路蜿蜒深入。
“大名府内应当还算太平,倒也不可能冒出什么剪径的山匪,打劫的贼人。”
李严翻身下马,审视片刻后道。
“即便是有,他们也没胆子敢拦黑龙台过路,除非活腻味了。”
秦无垢摸了摸胯下的角蛟马,一双凤眸眯起道:
“纪百户,明日大概就能赶到黄粱县。
你也该告诉我了,这一次领的是什么差事。”
纪渊拜托她帮这个忙的时候,言语之间比较含糊。
直到离了天京七八百里,都没有露出半点口风。
叫人不得不感叹,这小冤家嘴巴真紧。
“东宫。”
纪渊抖动缰绳,驾马凑过去道:
“一座上三品小洞天现世,太子掩盖动静,朝堂上暂时无人得知。
因为只可容纳四境之下,我这才相邀千户,做个压阵的定海神针。”
秦无垢眸光忽闪,嘴角勾起问道:
“你这般放心出城,不怕凉国公的旧部寻你麻烦。
深山老林,便是死了,也要过个日才有人发现。
到时候,黑龙台和钦天监都难追查出什么线索。”
纪渊嗤笑一声道:
“只怕他们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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