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败告终。
自此伤了根基,病痛缠身,武道再无寸进。”
白含章眸光略微一转,便就猜到纪渊的心思。
“知恩图报是好事,纪九郎。
但你要明白一点,好运不常有。
用一份泼天的功劳,为旁人求一颗金丹。
这笔买卖,绝对谈不上赚。
说得难听一些,魏扬他纵然修补根基,驱除寒毒,潜力也就止于换血三境。
蹉跎岁月如此之久,不可能再往前踏出一步。
可你呢?正当年少意气风发,勇猛精进的阶段。
错过一次际遇,武道上便会落后许多。”
纪渊眼神坚定毫无动摇,他一直都是恩怨分明,绝不会平白亏欠人情。
讲武堂的魏教头帮过自己不少次,足够用一枚脱胎换骨的金丹报答。
至于捞取更多好处?
纪渊也有考虑过。
但他并不愿意跟东宫走得太近。
受了白含章的恩赏。
等于打上太子一党的标签。
无论这位景朝储君地位有多稳固。
掺和到夺嫡这种大事里头。
终归是给自己招惹麻烦。
黑龙台和钦天监。
本就有保持中立的底气和资格。
没必要豁出命蹚这一次浑水。
给魏教头求一颗金丹。
既不会得罪太子。
还留下重情重义的好名声。
何乐不为。
“怪不得敖指挥使欣赏你,秦千户青睐你,连洛与贞那小子也多次为你说好话。”
白含章深深望向有鹰视狼顾之姿的年轻百户,颔首道:
“皆来利来利往的浑浊世道,似你这样的性情中人确实不多。
好,既然你执意如此,本宫自然要成全,明日便让太医局送一颗金丹到魏扬家中。”
纪渊拱手以对,沉声道:
“臣谢过太子殿下。”
白含章施施然起身,其余众人也纷纷离开座椅,垂手而立。
“谭文鹰,你把此人、此物,交予钦天监勘查结果。
姜归川,本宫不管是盐帮、漕帮、三分半堂背后的靠山是谁,统统彻查抄办。
凡有可疑之人,捉拿到北镇抚司,让纪渊过目。
天京城已经出现三个邪神爪牙,必然还有更多潜伏不动。
这方面,敖景、宋桓伱们两个要上心,切勿懈怠。”
白含章面容平静吩咐下去,言语之中似有浓烈杀气。
立在一旁的纪渊眼帘低垂,他深知今晚之后。
天京城内又要人头滚滚,迎来一场清洗。
所谓的盐帮、漕帮、三分半堂,对于朝廷上真正的权贵,就像蝼蚁般渺小。
“纪九郎,经此一会,本宫大概晓得你是什么样的性情、什么样的人物。”
白含章双手负后,两肩刺绣的蟠龙张牙舞爪。
“以后可以多来东宫走动。”
纪渊面皮一抽,嘴上答应心里却很拒绝。
“摆驾,回宫。”
白含章踏出正堂,被一众宦官与两位当朝大员簇拥着,浩浩荡荡离开北镇抚司衙门。
等到进入御辇,这位景朝储君方才眯起眼睛,露出一抹笑意:
“天生反骨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