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渊逐渐体会到做莽夫的好处。
“只不过所习武功越多,个人越难以专注,贪多嚼不烂,会拖累突破境界。”
嘎吱。
屋门被推开。
打断了纪渊的行功。
穿一身破烂僧衣,持一口破钵的老和尚回到院子,张口问道:
“乖徒儿,你今日想通了吗?到底要不要拜老衲为师?”
纪渊只是摇头,回答道:
“灶上有热好的米饭和素菜,还盛了一碗酱牛肉,大师可以自行取用。”
这个瘦成皮包骨头的老和尚每天出门、回来,都要问上一遍。
好似打定主意,要收他做徒弟了。
“这牛肉酱味道正好,选的是牛腰窝,或者牛前腱,调料用得也足……”
老和尚笑呵呵走进灶房,等他再出来,那口破钵里装满了牛肉。
手指拈了一片,放进嘴里细细品尝,滋味自是美妙。
“我还以为大师只吃斋饭素菜,没成想也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纪渊忍不住说道。
“乖徒儿,你还说自己不是佛门中人!
言语之中的机锋、禅意,悬空寺的那些秃驴也未必及得上你!”
老和尚面皮抖动,流露出明显喜色。
“别当劳什子的缇骑了,入我门下,更有前途!”
纪渊充耳不闻。
出家做和尚能比当公务员更好?
“大师,我看你这几日早上出门,晚上回来,比我比北衙点卯还要勤快。
难道就不用修持武功,搬运气血吗?”
他岔开话题,好奇问道。
武道讲究恒心。
稍有懈怠就会退步。
所以,将种勋贵比之寒门贫户,优势在于服气、通脉。
换血之后,纵然大丹再多,也难连续冲关。
反而容易因为诸般诱惑,拖慢那颗勇猛精进之心。
“乖徒儿,出家人不打诳语。
不瞒你说,为师的佛法已经步入极高境界,
心不动,神不动,气不动,任何顺逆之境,肉身之苦,众生之情,都无法撼动于我。
因而,入世既是为师的修行,打拳、练功、搬运、吐纳……那些不过小道,无需太过在意。”
老和尚口气大得离谱,满满一碗的酱牛肉吃了个精光,只差没把破钵沾着的油光舔上一遍了。
世间高人,都是这副德行?
“大师当真厉害!说起来,大师你既然不戒酒肉,为何化缘只要斋饭清水?”
纪渊又问道。
“为师又不傻,上门化缘酒肉,人家肯定以为我是假僧人,贼和尚,别说施舍,只怕会挨一顿打。
再说了,寻常人家能给一碗清水,一钵米饭,就已经很不容易,存有向佛向善之心,怎好索求更多。”
老和尚抹了抹嘴巴,浑浊眼光扫过纪渊,云淡风轻道:
“悬空寺的横练功夫,仍旧脱不开佛门禅武的框架,哪怕是外家,也重其心,追求‘金刚不坏’之大境界。
你这门金钟罩,应当经过推演,才能由外而内。
筋骨震荡,彷如虎啸……再下一层,应该是龙虎成形,臻至修不坏心,炼不灭体。
且等为师琢磨琢磨,该如何合二为一。”
纪渊只感觉全身上下变得通透,完全瞒不过老和尚的晦暗目光。
唯有皇天道图抖动光华,遮蔽识海天地,未曾被其窥见。
“大师究竟是什么武道境界?”
纪渊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
“佛门僧人,不讲境界,只说法道。
顿悟圆觉修成正果为大乘,紧守其心持戒不忘为小乘。
为师愚钝,修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