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若想了一晚上没明白林路送她这枚校服纽扣是什么意思。刹那间似乎懂了一点,但是又不确定,情绪反反复复,嘴角的笑容也时隐时现。
她不敢往暧昧的方向去想,可是又忍不住往这个方向去想。一时间心如乱麻的,觉得最近这段时间,两人之间真的很暧昧呀,她有点害怕,又莫名地很享受这样的状态……明明都好奇的要死了,又不敢深问林路,怕他说出来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又怕只是自己姐心变质的胡思乱想……两人本来是清清白白的好姐弟,万一成了情侣,成了初恋……呀!
好羞人!怎么可能嘛!对比自己小了四岁的高中生产生这种想法真的没问题吗!
对一直把她当成世界上最好的姐姐的林路产生这种想法真的没问题吗!
黎星若,你不能想!你不能想!可偏偏越让自己不能去想某件事,就越会去想某件事,就像不要去想象一个粉红色的大象一样。
黎星若紧紧地握着纽扣,想啊想,想啊想,一股难言的甜蜜,就从纽扣甜到了花心…………黎星若不知道自己昨晚失眠到几点才睡着的,一觉醒来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黑眼圈大大的,头发也乱糟糟的,本来铺的整整齐齐的床单也被她蠕动得皱皱巴巴了。
小姑娘穿着到大腿根儿的睡觉短裤,身上宽松的t恤睡衫也歪七扭八,醒来呈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床上,精神迷迷糊糊地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总算清醒了一些。
还好要高考的人不是她,不然这种状态去考试,那多多的分数都不够嘎的……想了一晚上的问题依旧没有答案,好在这会儿是大白天,不至于像深夜那般多愁善感。
可恶的臭小鬼!你送的哪里是纽扣,明明是失眠药!黎星若不管了,想不明白就开摆。
对了……纽扣呢?!黎星若刚刚人还晕乎乎的,直到注意到双手空空时,那股像是路上掉了钱包的紧张焦急心情,顿时让她清醒了过来。
糟糕!我记得昨晚还拿在手里的呀!怎么一觉睡醒不见了?!小姑娘小脸一白,忙翻床倒被地找起那枚小小的纽扣来。
枕头边没有、被子里没有、床单上也没有……她下了床,趴在地板上,把床底的行李箱和纸箱子都拖出来放一边,打着手机的闪光灯照床底。
好在终于让她给找到了,原来不知啥时候,纽扣从床边靠墙的缝隙掉了下来,跑到床底下了。
毕竟她平时睡觉的时候都是靠着墙那边睡的,孤单寂寞的母单姑娘睡觉时也就只有墙可以依靠了,想想又觉得自己可怜……黎星若把床拖出来一些,这才忙不迭地爬到床铺,白嫩嫩的手臂伸到墙的缝隙间,把那枚林路送她的纽扣给捡了起来。
纽扣拿在手里,老姐姐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焦急的心情这才安定下来了。
把纽扣上的灰尘吹吹干净,又仔细地洗一下,拿纸巾擦干。她又细细地欣赏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这枚纽扣漂亮,像是在海边捡到的最漂亮的贝壳,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校服的纽扣这般好看呢……好生把纽扣收好,放在某个盒子中,再跟之前林路送她的那些素描画一起,锁进抽屉中。
上次林路送她的油画,那张
“她与初夏”,在颜料干了之后,他亲自用画框装裱了起来送给她了。那张画很大,抽屉是放不下的,黎星若就把画放在房间里面,放在书桌斜靠着墙。
都已经是一个月前的画了,直到现在,她每次看这幅画,也依旧觉得惊艳,每每细看的时候,都会有不同的感受。
这画她爱惜得很哩,每两三天就会认真清理一下上面细微的灰尘。‘哼,这般爱惜,肯定是因为说不定以后这张画能卖大钱呀。
’每每林路问她的时候,她都这样说,至于是不是,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