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他朝着那辆庇佑家人的轿车和车子里保护子女的夫妇又一次按下了快门。
收起相机,他踩着满地的建筑垃圾重新回到了医院的侧门。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又看到了更多新鲜的尸体。
那是那些让出逃生机会的重伤员的,他们被推土机随意的堆积在了一起,在这尸体堆的最上面,还有几个医生的尸体。
这和后世的历史记录完全不一样...
卫燃在喃喃自语中,朝着那堆尸体按下了快门,转身走向了那辆急救车的方向。
在时不时升起的照明弹中,他看到了那辆车头几乎被彻底炸毁的急救车残骸,也看到了不远处一栋建筑的二楼,被倒吊在阳台边的一具残破尸体——热气球的尸体。
他已经被砍掉了双手并且进行了阉割,就连头皮也被割下来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但在他的脖子上,却仍旧挂着一枚随风飘动的兔儿骑蓝眼睛吊坠。卫燃记得,那是当初缝纫机夫妇送给大家的护身符,就连他自己的脖子上,都挂着一颗。
“他们活着逃出去了...”
卫燃喃喃自语的说道,同时也再一次举起相机按下了快门,用这卷胶卷的最后一张底片,拍下了倒吊着的热气球和他的蓝眼睛护身符,也拍下了那辆急救车,以及被急救车“撞烂”的装甲车。
“汉瓦德他们还活着,而且不会被发现。”
卫燃一边往回走一边捏着对讲机用希腊语继续说道,“不要回复,暂时也不要回来。
等天亮,等安全之后,以合法的方式进来,偷偷找到他们,再把他们偷偷带出去,这是唯一能救他们的办法了。好了,我要关闭无线电了。”
说完,卫燃不顾对讲机里用阿拉伯语朝他发出威胁并且询问他身份的那些不友好问候,大步走向了那辆被他的此面向敌击毁的薄皮装甲车。
钻进弥漫着血腥味,但却已经没有尸体的装甲车,他坐在了机枪塔的位置,操纵着那具双联装14.5毫米的苏式重机枪转了一圈。
长长的吁了口气,获得片刻宁静的卫燃,悠闲的给手中两台相机各自换上了新的胶卷,接着又摸出一包香烟放在装甲舱盖上,给自己点燃了一颗叼在嘴里。
接下来的这一夜,路过的民兵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一辆辆的推土机和卡车也让他一次次的举起相机又一次次的按下快门,清楚的记录了那些逐渐被清理干净的尸体,以及的埋尸坑被挖开、被填平,被掩埋并且堆满建筑垃圾的全过程。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的照明弹渐渐消失,天边也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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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在这个时候,远处也突兀的传来了一阵刺耳的扫射声,紧接着,对讲机里也传出了呼喊,大意则是发现有人在对民兵进行拷问等等。
坏了,不会是...
卫燃心头一沉,暗暗琢磨着,刚刚拷问民兵的,该不会是...蝙蝠?
如果对方的来意是自己和那些孩子,那么他能想到的人选里,似乎也只有他有这样的能力。
想到这里,他立刻跳下装甲车跑向了交火的方向。
只是,还没等他跑出去百米远,交火的位置却开始往远处移动,这也让卫燃不由的停下了脚步,略作犹豫,他继续跑向了最初发生交火的方向,同时也留心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以及无线电频道里的情况。
“人已经被我们队击毙了”
从交火开始到无线电里传来通报,时间仅仅只过去了不到十分钟而已,无线电频道里,最先发出通报的人得意的说道,“是个老头子,我已经把他的头皮割下来了。”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