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着腰走到那堵墙一样的木柴边上,卫燃探头往外看过去,能看到的却只有柴垛对面,那张用木棍撑起来遮挡视线的破地毯。
显然,这个白天他们在忙着救治伤员的时候,热气球也没闲着,他不但把车子提前停到了这里,而且对这里进行了足够细致的伪装。
“可是他们去哪了?”
刚刚学着卫燃的样子,打着滚车车底下钻出来的雪绒花低声问道。
“不知道”
卫燃低声回应的同时,也弯腰捡起了一根看着并不起眼,上面还带着绿叶的树枝。
在雪绒花不解的注视下,他甚至揪下一片叶子送进嘴里咀嚼了一番,随后又“噗!”的一声吐了出去。
“你在做什么?”雪绒花不解的问道。
“恰特草”
卫燃再次吐了口唾沫,晃了晃手里的嫩枝,“这是恰特草,也叫阿拉伯茶,算是一种独品。”
话说到这里,卫燃已经掀开了车身上盖着的湿帆布,一把拉开了车尾厢门。
和他预料的出入不大,在车尾的地板上残留着不少泥土和粗枝。
“我知道他们去哪了”卫燃重新关上车门笃定的说道。
“去哪了?”雪绒花立刻问道。
“先回去”
卫燃说话间已经趴在地上钻回了车底,又顺着车身挨着的墙根那个破洞里钻去对面的院子。
等他把雪绒花也拽出来,这才一边快步往铁门的方向走一边说道,“首先,我们可以肯定,无论热气球还是拉玛他们三个都不是瘾君子。”
“这还用说?”雪绒花没好气的说道。
“医院里缺乏麻醉剂”
卫燃紧紧的拉着雪绒花,贴着街边一边快速往那条狭窄巷子跑一边分析道,“我几乎可以肯定,热气球绝对已经知道了我们缺乏麻醉剂的事情,他可是MSF的帮手,他肯定想帮我们解决这个麻烦。”
“恰特草?”雪绒花是个聪明的姑娘,她其实在卫燃提到“麻醉剂”的时候就已经反应了过来。
“对,恰特草。”
卫燃笃定的说道,“我想不到还有其他的理由,让他在这个时候不得不带着孩子们去冒险了。”
“可是为什么不找房东...”雪绒花说道一半便自己找到了答案,“他信不,不,他担心房东先生误会他?”
“大概就是这样了”
卫燃说话间,已经拽着雪绒花挤进了巷子,“我们速度快点,说不定能在医院遇到他们。”
“恰特草真的可以当麻醉剂用吗?”雪绒花跟着卫燃一边往巷子的另一头跑一边问道,“它具有成瘾性吧?”
“必要的时候,酒精也可以当作麻醉剂,当然,壮汉也可以。”卫燃让过一个从对面跑过来的半大小伙子,嘴上不停的继续说道,“至于副作用,那是活下来之后才需要考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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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医理论?”雪绒花嘴里冒出个新词儿。
“对,兽医理论。”
卫燃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这不是什么值得调侃的事情,因为这背后藏着太多残忍和痛苦了。
快步穿过巷子跑回医院,两人刚刚翻过楼道尽头的窗子,然后便看到了脖子上挂着相机的拉玛,以及汉瓦德和达拉尔,当然,还有试图把宿舍门撬开的热气球。
“你们去哪了?”
卫燃一边把窗外的雪绒花抱进来一边问道。
“我们找到了一些恰特草,它们说不定能缓解疼痛。”
热气球指了指头顶,“我刚刚已经送去手术室了,现在正准备开门休息一下。”
“你怎么带着拉玛他们?”雪绒花没好气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