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
在这本血书里,除了曾经斯皮尔死前急匆匆用法语写下的逃亡计划以及那封希伯来语遗信,其后的部分还多了一页页同样用希伯来语写下的片段。
仅从这些片段里的描述就能看出来,写下这些文字的是海蒂,这些文字记录的也大多是一些零散的回忆。
在这些回忆里,有她们姐妹小时候在外祖父的农场里翻越石墙的经历,也有外祖父养的三只牧羊犬和她带着妹妹凡妮莎去城里摆摊擦鞋的往事,同样,这里面还有她们姐妹在裁缝店里的一些事情,乃至海蒂的女儿出生后,那个同样叫做凡妮莎的姑娘在成长中遭遇的一些挫折和烦恼。
但无一例外,这些片段中,没有哪怕一句提及过外祖父的农场在什么地方,裁缝店在什么地方等等。以至于通篇读下来,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海蒂在刻意隐藏凡妮莎的信息。
不,那可能不是隐藏,而是保护...
对于一个精神失常的可怜女人来说,对于一个或许后半生都沉浸在妹妹失散,未婚夫死在眼前的可怜女人来说。
她的时空她的思绪,恐怕永远都定格在了危险的1940年9月16号的那天夜里。
“你看得懂这些阿拉伯文字?”就在卫燃走神的时候,凯特忍不住问道。
“我可看不懂”
卫燃回过神来,放下那本血书拿起了一个信封的同时矢口否认道,“但是我懂德语,能认出来这本书是什么,所以看到这些文字写在这样一本书上,难免有些感慨。”
闻言,凯特也不由的叹了口气,“我也看不懂,但我记得清楚,海蒂祖母活着的时候,无论什么时候都随身带着这本书,包括我的妈妈开枪杀死她的时候。
我现在都记得,但直到现在我都不理解,当时她中枪之后笑了,笑的很开心,就像...”
“就像解脱了一样”卫燃下意识的说道。
凯特太太身体不由的一颤,随后点点头,“是啊,就像解脱了一样,那个可怜的女人,她肯定背负了太多的不幸。”
“或许吧...”
卫燃说话间,已经小心的打开了手中那个干瘪的信封。
这是巴巴拉太太自杀前留给阿提拉的信件,但在那张薄薄的信纸上却没有记录任何与仇恨有关联的字眼儿。通篇的德文嘱咐的,都是希望阿提拉放下无所谓的仇恨,做个普通人,做个健康快乐的人,做个不伤害别人的人,以及...祝他永远永远都远离战争,无论是站在侵略者,还是被侵略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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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上面写的什么?”凯特见卫燃再次陷入了沉默,不由的开口问道。
“一个普通的母亲对孩子伟大的爱”
卫燃将这封信递给对方的同时,语气中也少有的正式和钦佩,“这是一封足以消弭仇恨终结悲剧的遗书,也是...也是您真正的祖母留给您的父亲和您的,最宝贵的财富。”
“谢谢你如此高的评价”
凯特说着,双手接过了泛黄的信纸和信封,小心的将其重新组合在一起轻轻放进了抽屉里。
最后重新拿起菲尔自杀前留下的那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卫燃却从里面抽出来足足十几张写满了字的信纸。
这封长信只有开头两张是用英语写给威廉的,内容也全是关于身后事的一些嘱托以及他自杀的原因,以及希望威廉能照顾好阿提拉和路易以及海蒂母女,顺便,还希望他能帮忙寻找海蒂失散的妹妹凡妮莎。
这一部分,由凯特太太亲自翻译成了法语,毫无保留的读给了卫燃。
在这封长信的第二部分,则是用德语和拉丁语写的。
字里行间,菲尔用两种文字客观且详细的叙述了在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