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吨的燃烧弹,烧死了不知道多少人,炸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所以开枪吧,为你的爸爸妈妈和弟弟妹妹复仇吧,只要扣动扳机就好了。放心,等你杀死我之后,维克多会帮你证明,是我自己不小心走火打死我自己的。
快开枪吧年轻人,如果杀了我这个刽子手能让你心里舒服点的话。”
说完这些,菲尔平静的闭上了眼睛,他那胡子拉碴的脸上甚至都浮起了一抹解脱的温和笑意。
相比之下,倒是毛贼汉斯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他握枪的手也越来越抖,那支略带锈迹的手枪枪管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最终,在毛贼汉斯泣不成声的呜咽中,那支P38手枪缓缓垂下来,最终“当啷”一声被他丢到了桌子上。
紧随其后,那个刚刚才穿上新衣服的年轻人,也跪倒在地,靠着墙角抖动着肩膀,让他以为早就已经枯涸的泪水,打湿了身上那件昂贵的新衣服。
“我的妻子也死了”
菲尔同样靠着沙发坐在了地板上,“她已经在待产了,然后一颗燃烧弹砸在了医院的屋顶上。还有我的父母,他们也是被炸死的,在温切斯特一座才盖好没多久的红砖建筑里。
我曾经发誓要亲自把炸弹送到德国人的头顶上,让他们也尝尝失去家人的滋味。我做到了,但是那滋味并不好受。”
长久的沉默中,毛贼汉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用力抹掉了眼泪,又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强撑着笑容说道,“你说的对,战争已经结束了,我重新给你们买份早餐吧。”
说完,这小伙子转身走向了房门,一点点的捡起了刚刚被他自己掀翻的早餐。
“汉斯”
“维克多先生,您有什么吩咐。”泪流满面的汉斯站起来,转过身问道。
“你听得懂英语?”
“我的爸爸曾是出版社的翻译,我的妈妈是出版社的校对员。”
汉斯抹掉眼泪解释道,“除了德语,他们都会五种语言,也教会了我他们会的所有语言。”
“麻烦你去重新买份早餐吧”卫燃叹息道。
“维克多先生”
汉斯再次抹了抹眼泪,压抑着哭腔认真的问道,“在已经结束的战争里,我的父母是无辜的吗?”
“我不知道”卫燃在片刻的沉默后说道,“战争从不会饶恕无辜者。”
“我去重新买早餐了”汉斯话音未落已经转过身,端着刚刚掀翻的早餐离开了这个没有关门的房间。
“维克多,我们参与的是一场正义的战争吗?”菲尔茫然的问道,“看看我们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卫燃重复着刚刚的回答,“战争从不饶恕无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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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卫燃斟酌着开口问道,“菲尔,不如和我说说,自从我们当初从浮标获救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好”
菲尔叹了口气,“你还记得那个法国女人吗?”
“海蒂?”
菲尔点点头,“就是她,那个可怜的女人疯了,自从上岸之后就疯了,或许,或许在上岸之前就疯了吧,谁知道呢?
总之,她在医院里住了大概一周的时间,就在我妻子当时工作的医院,然后她被检查出来已经怀孕了。”
见卫燃不说话,菲尔继续说道,“我妻子还活着的时候我们就去看望过她,那时她已经被送到了精神病院,而且已经生下了一个女孩儿,取名叫凡妮莎。”
“是斯皮尔起的名字”卫燃笃定的说道。
“是啊...”
菲尔将旁边的行李箱拽过来,从一堆衣服里翻出个德军水壶打开,拧开盖子灌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