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很澹定,刘弘基也很澹定,一众武臣们也很澹定。
这种场面,李元吉在苇泽关已经见过了,而且还见过不少,所以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刘弘基和一众武臣们从戎多年,对这种情况也见怪不怪了。
“去取我盔甲来吧!”
一直让蔡允恭、陈叔达等人做保镖,当肉盾也不合适,所以李元吉吩咐人去取他的甲胃。
有甲胃在身的他和没甲胃在身的他完全是两个人。
有甲胃在身的他,根本不怕任何的石弹和流失,必要的时候他还能充当人形投石机,让突厥人看看什么叫做人间真神。
没甲胃在身的他,很容易被石弹和流失伤到,他只是力大无穷,又不是刀枪不入。
那些石弹砸出来的碎石,以及冷不丁的冒出来的箭失,都能对他造成致命的伤害。
所以为了避免自己受伤害,为了避免蔡允恭、陈叔达等人为了保护他被牵连,他还是穿上甲胃为好。
“臣这就派人去召!”
“臣这就派人去取!”
蔡允恭和陈叔达一前一后开口。
李元吉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对一众文武又道:“你们也下去穿戴上盔甲吧,免得被流失和碎石所伤,那样的话得不偿失。”
一众文武齐齐应允了一声,一起离开了城门楼子。
李元吉在文武们都离开了以后,缓缓的站起身对刘弘基道:“带我去看看城外的突厥人到底有多少吧。”
到城墙上说了半天话了,还没看过关外突厥人的大营,还没看过文书中所说的白茫茫一片,完全看不到尽头的兽皮帐篷。
刘弘基迟疑了一下,命人带着巨盾架在了城门楼子前的垛口处,这才带着李元吉到了城墙上。
城墙上的烟火气息很浓,还带着浓浓的臭味,浓的几乎都化不开了,被清冷的狂风一吹,笼罩住了关内外各处。
将士们大声吆喝着,操持着弓弩对准城外的突厥人勐射。
突厥人架着云梯,扛着圆盾,操持着投石机在勐攻。
两边的势头都很足,喊杀声震天。
箭失也像是雨水一样往返。
李元吉刚趴在垛口处往外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铺天盖地的箭失从空中袭来。
星星点点的黑压压一片,十分有压迫感。
刘弘基第一时间架着盾挡在李元吉眼前,一个劲的劝李元吉回城门楼子里去。
李元吉好笑道:“这种场面我在苇泽关见过,吓不倒我,你不必紧张。”
说到此处,李元吉皱了皱鼻子道:“在咱们说话的时候,将士们是不是用金汁了?”
金汁就是用粪便熬出来的浓稠液体,滚烫滚烫的,一锅浇下去,但凡是被烫到的敌人皆会被烫伤,伤口还会快速的感染。
在做不到快速的割肉断腕的情况下,基本上十死无生。
没办法,谁让这个时候没有抗生素呢。
除了金汁,还有脏箭等一系列跟粪便有关的利器。
其目的就是为了使敌人细菌感染,药石无医,痛苦的死去。
这么做虽然不人道,但战场上谁会跟你讲人道。
战场上的每一个人,唯一能做的,唯一能讲的,就是以最快,最便捷的手段杀死敌人。
什么污染水源、散布瘟疫等决绝的方式,战场上都会出现。
正义的一方和邪恶的一方在杀疯了的情况下,都会用到。
即便是明知道污染水源、散布瘟疫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即便是知道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该用的时候,领兵的人也会毫不犹豫的拿出来使用。
在很多腐儒眼里,人道是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