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数日,宫里又变了一个样子,虽然天已经黑了,但依然能看到宫里各处的变化.
各处飞檐上被悬上了红红的宫灯,各处石灯也被点上了红烛,宫卫们也齐齐配备上了金甲,一个个擦拭的锃亮,在月光和烛光下倒映着一片片金属的光泽.
宫卫们的胳膊上还绑着红绸,身边的旌旗也多以亮色为主.
让人觉得诡异的是,宫里的人明显是已经做好了过节的准备,可宫里一点儿过节的气氛也没有.
往年这个时候,宫里不仅会悬挂红灯\点燃红烛,还会给各处主殿披红挂彩,给殿内点燃昼夜不息的长颈青铜灯,将皇城内映照成一个昼夜长明的不夜城.
可今岁,不仅没有给主殿披红挂彩,也没有给店内点燃长颈青铜灯,甚至过往的宫人脸上一点儿笑容也没有.
「发生了何事?「
李元吉一回到自己的武德殿,就询问留守在武德殿内的女官和宦官.
杨妙言也察觉到了宫里的气氛不对劲,也伸长了脖子盯着女官和宦官们等待答案.
女官和宦官们齐齐低着头,看不清楚神色.
其中一个女官恭敬的道:「今晨的时候,大家下旨,禁止大庆,也禁止各殿披红挂彩.原本臣等已经给殿内各处悬上了红绸,可得到大家旨意以后,又取下来了.「
李元吉一脸不解,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杨妙言.杨妙言也看了过来.双方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茫然.
李元吉忍不住又道:「我父亲为何会下这种旨意?「
女官赶往将腰又往下弯了一点,快速的道:「臣等不敢猜测大家的心思.「
李渊没有明确的表明态度,宫里的人就不敢乱猜.
李元吉也没有为难留守的女官和宦官,让杨妙言带着府上的人先去安顿,自己派了个人去找尹阿鼠探听消息.
但凡是宫里的风吹草动应该都瞒不过尹阿鼠的耳目.
留守的女官和宦官们不敢乱猜的事情,尹阿鼠绝对敢猜,甚至敢去打探.
所以李元吉觉得应该能从尹阿鼠身上探听到一些消息.
半个时辰过后,前去找尹阿鼠探听消息的人回来了,李元吉在武德殿正殿见了他,简单的走完了礼仪流程以后,李元吉立马发问,「尹阿鼠怎么说的?「
吕尚宫弯着腰,神情怪异的道:「回殿下,尹监门说大家是想太原王殿下了,所以才会下这种旨意.「
尹阿鼠的原话其实是「圣人是想太子殿下的嫡长子了,所以才来了这么一出「.
言语中有不敬之处,所以吕尚宫没敢用原话复述.
她可没有闺女在宫里做嫔妃,也没有人给她撑腰她可不敢对李渊有丝毫的不敬之处.
李元吉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说啥好.李渊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他自己不高兴,就得让所有人陪着他一起不高兴.还真是君威似海,皇权凛冽.兴则山河云动,哀则山河同悲.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李元吉摆摆手.吕尚宫恭敬的一礼,倒退着出了武德殿正殿.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
李元吉将得到的消息分享给了杨妙言以后,杨妙言是哭笑不得.
说李渊疼孙子吧,李承宗活着的时候,也没见李渊有多宠李承宗.
说李渊不疼孙子吧,李承宗已经亡故了大半年了,李渊还会时不时的沉浸在悲痛当中.
不过,这跟李元吉也没太大关系,不值得过多关注.
在交代了杨妙言将李承乾送回承庆殿以后,李元吉就窝在了武德殿正殿,继续过起了如同去岁冬月一样的生活,静静的等待起了元日.
没有了李承乾四个小家伙打扰,也没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