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正式党员的话,就是当个镇长或者副书记,又有什么不可以?”
孔令东张口结舌,好半晌才不甘的道:“齐书记,这不能吧?这也太年轻了,刚工作一年多时间,就算给县长当过秘书,那又怎样?下边干部辛辛苦苦几十年还不及他一年工作表现?”
“情况各有不同,怎么可以一概而论?”齐云山悠悠的道:“你们镇上的红旗酒厂效益最好的年份,产值不过四五百万元,连规模企业都未曾列入过,半年前酒厂欠一屁股烂账关门,可人家沙正阳接手才多久就实现销售收入近千万,彻底扭亏为盈,你们镇上谁能做到?”
“可搞企业是搞企业,提拔成镇领导又是另外一回事啊。”孔令东还是不服气。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齐云山掉了一句文,瞪视着孔令东,“破除论资排辈这句话说了多少年了,你连这句话都不明白,我看你就是当这个镇长都不合格!”
孔令东不敢吱声了。
“能搞企业一样是能力的体现,而且在当前,能搞企业也就意味着有搞经济能力,也就意味着他符合当下选拔人才的一个重要标准。”
齐云山收回目光,望向窗外,“沙正阳既然敢在市委黄书记他们面前放大话,就算是明年达不到五千万,两三千万总是有可能的吧?你南渡镇现在有一家销售收入过五百万的规模企业么?”
孔令东更是无法应答了。
“令东,站的高度要高一些,心胸要广博一些,你是镇长,别人的情绪不应该影响到你!”
齐云山声音严厉起来,“一个能为你们南渡镇搞好企业的干部,你作为主要领导,又有什么理由不大胆推荐提拔使用他?”
孔令东嘴唇动了一动,但是还是没有说出声来。
“一个销售收入过千万的企业,能给你们镇上带来多少利益?工业产值,税收,还有作为股东的分红,这些你看不到?”
齐云山几乎要手把手的教对方了,“你是镇上主要领导,下属的成绩自然有你的一分功劳,这个道理你不懂?”
“齐书记,我明白了,我接受您的批评。”孔令东知道齐云山对自己的态度,连忙点头。
“沙正阳是个人才,起码在搞企业搞这一块很不得了,你们南渡镇算是放了一颗卫星啊。”齐云山这才把身体向后仰靠在藤椅里,慢吞吞的道:“老闻上周不是和老张一起到你们镇上调研么?”
“是,是,闻书记和张县长主要就是到红旗酒厂调研。”孔令东在县里开会,会是贾县长主持的,所以没能回去,是郭业山和于宽书作陪。
“回来之后老闻倒是没说啥,但老张吹嘘得不得了,说红旗酒厂真的销售能过千万,现在信用社那边也逼着还贷了,态度大变,税务局那边也在跑南渡那边,这些你都清楚吧?”
齐云山没看孔令东的脸色,但孔令东脸还是有些发烧,点点头:“是,税务局那边来过两次,主要就是要在年前抓紧时间税收入库,我们工商税这一块比较差,但红旗酒厂……”
“嗯,不用说了,红旗酒厂如果真的像张喜全那样说的蒸蒸日上,明年肯定会成为县里的明星企业,你应该明白这背后的含义,黄书记万一明年真的又来你们南渡呢?你们镇上考虑过下一步工作了么?黄书记来南渡,难道就只看红旗酒厂,你们就没有其他工作顺带汇报?”
齐云山一连串的话语让孔令东有些发蒙,但转瞬之间一阵狂喜涌入心间,他竭力压抑着自己的喜悦,抿着嘴迟疑的问道:“齐书记,是不是郭书记要高升了?”
齐云山瞪了孔令东一眼,没好气的道:“你关心这些干什么?你是镇长,哪样工作你都有责任,提早规划,未雨绸缪,好好琢磨琢磨吧。”
孔令东从齐云山办公室出来时都还有些晕晕乎乎的。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