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企业,涉及到多个行业,都面临着各种具体困难,成本上升,上游涨价,下游市场不畅,压货太多,或者就是出了货之后收款困难,银行惜贷,技改风险高,劳动力成本攀升速度太快,环保条件越来越高,技术工人提升自身能力的动力减弱,诸多因素交织在一起,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没信心了。”
池枫说得很实在,也很动感情。
“都说今年困难,明年会不会好一些?结果翻年一看,情况更困难,咬着牙关苦苦支撑,到年底盼望着熬过一年经济形势会不会有好转,结果仍然是一片阴霾,这种情况在很多企业主心里都快成了心理定势了,我遇到好对企业主都这么说,都说再这样下去,恐怕就熬不住了。我听见这么多人这样说,心里也发虚啊。”池枫打开了话匣子,也就有些收不住,“现在媒体和经济界也在探讨,都在问一个问题,经济下行什么时候见底?是今年,还是明年,或者后年?甚至更长?这个底到底会在什么地方?见底之后,会是v形,还是u形,亦或是l形,甚至w形?专家学者们也众说纷纭,弄得大家都有些看不清了。”
“还有,中国经济究竟该怎么来调整?都在喊要转型,要调结构,要压缩过剩产能,但是怎么来做到?是以行政手段来呢,还是以市场方式来推动?继续深化改革只是一句话,停留在口头上,还是要真正动真格?从产业上来说,现在大家都在喊互联网、物联网产业,信息化时代,喧嚣一时,但是不是我们的制造业就真的不行了,我们原来的优势就一下子消失了?这怎么来判断?”
池枫一口气问出不少问题来,显然这些问题也困扰她很久了,她本来也就是一个爱琢磨的人,从昌州副市长到黎阳市长之后,池枫就打定主意要好好干一场,厅级干部不是她的目标,都走到这个位置上了,不蹦个副部级干部说不过去啊,她也渴望能够有更广阔的平台来供她驰骋。
但池枫也知道,越是往上走就不完全只靠埋头苦干就能成功的了,在这个层面上你想要干出一番成绩来,一方面要认清形势找准路子,另一方面要迎合大势顺势而为,在她看来现在国内经济形势的确有些扑朔迷离,很多人现在都有些迷茫,下一步会是什么样,大家心里都没底,包括她在内,所以她急切的需要陆为民为她指点迷津,实在是陆为民以前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看来今天你是带着问题而来啊。”陆为民笑了起来,对于这个问题其实很多人都在问都在答,都在探讨,经济学家们,投资高手们,企业精英们,金融高管们,都有他们各自的论断,但是中国的问题实在是太复杂了,和其他任何一个欧美国家都没有可比性,同样也和诸如印度、巴西、俄罗斯以及东南亚这些国家相似度太低,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可以说没有哪个人能有让人信服的答案,也许你今天的判断,明天就可能被推翻打脸,所以大家都不敢把话说满。
“我是这样看的,中国经济经历了几十年的高速发展期,现在发展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前面二三十年那种高速发展其实都应该是不正常的,以二三十年时间发展走过了欧美国家五六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历程,这本来就不正常,那么现在高速行驶的列车渐缓,这其实也就是一个调整过程,这个过程中会是一个复杂过程,会遭遇各种不适甚至阵痛,通过这种调整来解决我们的体制和市场经济的不适应,逐渐达到融洽,这个过程也有很大的风险,主要还是我们的体制还没有真正从计划经济转入市场经济,要从根本上解决政府权力干预微观经济的弊病。”陆为民说的比较含糊,因为这个问题本来就无法用精准的结论来定论,“这就要求我们新的一届中央要以大智慧大决心大魄力大定力来解决好这中间的矛盾,这中间会有矛盾,会有反复,会有痛苦,会很艰难,但是我们却不能不走。”
池枫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