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动宋州经济发展这辆大车,陆为民心里都还是没太多底,如果只是要目标定位为全省二流,瞄准昆湖、青溪这些城市,陆为民觉得这样也许还行,但是如果要想把目标摆到和昌州一样的位置上,这几板斧只怕还有点儿悬。
有这几板斧未必能成,但是没这几板斧,哪怕缺一板斧,宋州都绝对撑不起,在日后的竞争中都要败下阵来,所以这也是许胜不许败的格局,陆为民必须要去搏这一把,也幸好是有雷达、何铿以及京华投资这些背后都有些背景的资本进来,否则就凭自己画的那些饼,就算是江浙或者南粤那些资本再丰厚,他们也不敢随意踏足这塘水。
“为民,看来你也是有思想准备啊,那就好,我知道敢来趟这塘水的资本,自然都是有些底蕴的,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资本对于地方党委政府来说肯定是急需的,这种口子在上边没有太大压力的情况下,也都不是问题,毕竟能对一地经济发展起到明显作用,但是真的上边施压发话了,省里扛不住的时候,我就担心……”安德健沉吟了一下,缓缓道。
“担心把我推出来当替罪羊?”陆为民轻轻一笑。
旁边的徐晓春和杨达金、张立本以及萧樱几人都是悚然一惊,目光都落在安德健脸上。
如果是张立本和萧樱都还是有些似懂非懂,那么徐晓春和杨达金作为一县县委书记,自然就明白其中的含义了。
这种事儿真要到保不了的时候,这样一个项目是肯定要保下来的,建都建好了,难道说还能拆了不成?项目也许可以保下来,但是责任人就不能不处理,总得有个说法,这样欺上瞒下,越权审批,总得要有人来卡扛这个责任,而主要当事者自然就是最好的替罪羊,而陆为民这个常务副市长似乎分量也刚好合适。
到那时候,企业照样运转生产,在任领导一样喜笑颜开,gdp也有了,税收也有了,但是倒霉的人就只有那么几个,你陆为民自然就是最大的倒霉者,没准儿就是一个杀鸡给猴看的那只鸡。
“为民,你不要觉得满不在乎,只要中央一天没有真正把你这个项目审批给敲定,你这个项目就是黑户,就是非法的,一旦有些风吹草动,铡刀落下来的可能性就会存在,到那时候,没有人能保你,也没有人会保你,都恨不能撇清关系。”安德健态度严肃,一字一句的道。
“安市长,我知道里边有风险,风险还不小,但是骑虎难下,难道说我还能有下来的可能么?”陆为民摊摊手,还是显得云淡风轻,“真要斩我来当这只鸡,我又能奈何?尚权智也好,童云松也好,他们把我抽到这个位置上,不就是要借助我在搞经济上的几分本事么?我若是按部就班中规中矩的小打小闹,宋州下一步也就只能沦落到和昌西州去玩泥巴了,看看去年的对比,普明gdp已经超过宋州十个亿了,宋州排位只比西梁、曲阳和昌西州高,比西梁只高一个亿,我觉得都脸红,财政状况甚至比昌西和曲阳还差,负债累累,省里光知道给政策,口惠而实不至,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怎么玩儿?我不给别人画点儿大饼,就连这点小米粥也还拉不来呢。”
听得陆为民说的诙谐幽默,场内气氛稍稍轻松了一些,徐晓春忍不住道:“为民,不至于那么糟糕吧?宋州好歹也是大城市,老工业基地,底蕴还在,俗话说瘦死骆驼比马大,也就这几年困难了一点,只要能缓过气来,还是能……”
“晓春书记,缓过气?谁能给你缓过气的机会?昌江本来就是一个穷省,现在大家都把招商引资放在第一位,资本是趋利的,你能让别人挣钱,挣更多的钱,那么资本就自然往那里流动,宋州积弱甚久,无论是干部作风,还是群众心态,抑或是基础设施条件,都处于了不利局面,越是不佳,就越是难以获得资本青睐,说句难听一点的话,华达钢铁如果不是有诸多机缘在里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