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斯山脉深处,那座门,孤零零地矗立在这里,在没有海量晶石的催动下,它似乎就真的只是一个华而不实的门,在这个有结界布置,没有风,没有云,没有光的地方,孤独地存在着。
但是在催动起来之后,它的玄妙,却超出了人类思维的想象,甚至是再高瞻远瞩的天界祭祀,在它的面前,也觉得是那么的渺小不堪。
它是虚拟和现实的分界线,是游走于世界规则边缘的特殊存在;
然而,本来应该继续静静地安置在这里的门,此时却开始缓缓地颤抖起来,一道光,一道薄膜,开始酝酿而出。
薄膜内有生命波动,薄膜内有心跳的节奏;
没有晶石的催动,没有能量的灌输,但是,门,还是自我地开启了。
“滴答……”
“滴答……”
“滴答……”
一声声水滴的声音响起,清脆,悦耳,仿佛带着一种属于顽皮小孩子的跳跃,这是生的气机,是一种孕育新生命的荡漾;
而后,涟漪渐渐泛起,一个身上不着寸缕的女人,自薄膜内走了出来,她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身体,显得很是无助,也显得很是彷徨。
女人很美,身体很无暇白皙,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
少顷,似乎是渐渐适应了此时的变化,她的身体,开始微微抽搐,她,在哭泣。
这不是新生命诞生的喜悦,而是一种带着悲伤情绪的流露;
“为什么,为什么又让我活过来,我不是应该死了的么,我早就应该死了的。”
女人的声音带着不解和哀怨,人心,都是肉长的,尤其是经历了太多坎坷和不幸的人,她更能够体会到谁对自己的好,更能够真切地触摸到那一股很是憔悴的内心羁绊。
门,没有说话,它的身上,甚至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纹。
女人抬起头,看着在自己面前不断开始龟裂的门,有些不敢置信。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
门的龟裂速度正在不断地加快,渐渐的,开始有碎片落下来,门也开始摇摇欲坠,最终,在摇摇晃晃的挣扎中,还是倾塌了下来。
“轰……”
碎裂的门洒落了整个洞穴内,就像是一个人四分五裂的尸体。
女人捡起面前的碎片,手指,开始在颤抖。
门,
崩了。
…………
一颗死星上,已经在这里坐了半个月的苟泥土,缓缓站了起来,对着那块石头,跪了下来。
“媳妇儿,成了,这次,成了!”
穿着人字拖的苟泥土开始载歌载舞,他的额头上,开始出现一道道血线,鲜血开始汩汩流出,但是他依旧在放肆地大笑着,在跳着。
整个人,陷入了疯癫的状态。
渐渐的,苟泥土的开始咳嗽出鲜血,但是他依旧显得很是兴奋,显得很是激动,这一刻,他不是那个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苟泥土,只是一个只顾着发泄自己喜悦之情的单纯丈夫。
“噗……”
一口乌黑的鲜血喷出来,苟泥土跳不动了,也喊不动了,整个人很是颓然地又一次地跪倒在了地上。
石碑下面,开始颤抖起来,泥土也开始了缓缓地松动。
苟泥土面带希翼之色,虽然此时的他无比地狼狈不堪,但是眼神之中,充满着一种期待。
是的,期待;
既然成功了,自己的媳妇儿,就该回来了。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这是当初面对年轻时的鸽子莫拉塔时,苟泥土对霍惑惑说的话,因为鸽子莫拉塔的命格,太坚硬,杀了他,也会损害掉自己的气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