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亭子里,当赵铸站在杜文虎身后时,杜文虎开口道:
“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杜文虎说完,又自嘲地笑了笑,“确实是没想到。”
“只是来看看而已,小辉安葬在哪里?”
“在那边假山后面。”杜文虎轻轻一挥鱼竿,一条鲤鱼直接被钩起来,落在了亭子内,杜文虎起身,把鱼抓起来放入了竹篓子里,然后才对赵铸道:“要我带你去么?”
“不用了,我自己去可以么?”
“可以,可以。”杜文虎又重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背对着赵铸,把饵料挂好,然后重新把鱼钩甩入水中,“我也可以歇歇了,对了,把墓地那里稍微打扫一下,这阵子也没人去拜祭,肯定有些落叶枯草什么的在那里头。”
这一刻,杜文虎身上哪里有半分统兵大将的影子,就像是一个闲适的渔翁。
赵铸不在乎杜文虎是真的看开了,还是在故意作秀,他只是想着去杜晓辉坟头上烧个香就可以了,杜家如今树倒猢狲散,他赵铸,又何尝难以免俗?
当初第一次见到杜文虎时,赵铸也是跟在老将军身后,摆足了小字辈儿的姿态,现在,就显得有些不冷不淡的了,归根究底,是杜晓辉对赵铸有过帮助,而不是这个老将军,所以对这个仕途失意家庭也出现破碎的老人,赵铸也没多少同情的意思。
赵铸走出了湖心小亭,随即走向了假山那边。
杜家的庄园很小,假山自然也大不到哪里去,不过假山的造型很是特异,有那么一点点可以品鉴的味道,赵铸一边走一边看,居然还发现一些石头上还有毛笔字,虽然因为风雨的打磨而褪色了,但还是可以模糊地看见一些。
绕过了假山,赵铸在假山后面的阴影位置处看见了一个坟,坟不是很大,但也显得精致,不是那种农村里的土坟,它有两个立碑后面有个墓台,呈现出一种拱形半圆形结构。
并且这个坟有两个墓室,一个已经填了,还有一个是空置着的,不出意外的话是留给杜文虎以后用的,爷俩是打算以后一起埋葬做个邻居。
墓碑前面有香烛和纸钱,这里也有被祭拜的痕迹,只是应该赵铸回来得晚了,所以现在只有他来祭拜。
点了三根清香,赵铸把香插入了香炉之中,随后站在墓碑前。
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刻字,倒是很符合杜晓辉一贯的性格。
赵铸记得自己和杜晓辉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家酒吧里,那天赵铸刚来南京,带着自己手下的兵一起出去嗨,嗨完出来后碰上了等着他的刘席,然后刘席开车送自己去见了杜晓辉。
其实,赵铸和杜晓辉之间面对面见面的次数很少,但是双方都清楚,彼此之间有着一种联系,杜晓辉把赵铸当作自己这个政治集团的未来人物来培养,只是很可惜,这个政治集团已经没有未来了。
赵铸没有去烧纸钱,也没有去做其他的事情,就是在墓碑前站着,随后,他拿起一侧的扫帚,把杜晓辉的墓碑周围打扫了一下,打扫完后把扫帚放在一边,赵铸伸手在墓碑上拍了拍,眼眶有些湿润,神情有些哽咽,显现出他此时的情绪波动还是很明显。
最后,长舒一口气,赵铸转身,离开了这里,经过湖心小亭时,赵铸看见杜文虎已经靠在小亭子里的柱子上像是睡着了;
赵铸没做声,直接走过去,杜家宅子的保安给赵铸安排了好了杜家的专车,送赵铸回去,这是应对来访客人的一种礼节,以赵铸如今的身份,以杜家现在的状况,赵铸现在确实是配得上这个礼节,如果是当初的杜家,一个少校军官来访,还想让杜家派车送你回去?想得美吧。
坐在车里,等车子发动了没多久,赵铸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赵铸接了。
“喂,王少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