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卖东西,也有人在买东西,做买卖的声音,不绝于耳,只是赵铸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去注意这些,他在找寻着附近是否有一些标志性东西,可以让自己分辨出这帮人,究竟来自哪里,以及,这个墓葬,其主人,究竟是谁。
一声声锣响传来,原本集市上的众人,全部跪伏在地,这种跪伏的方式,赵铸很眼熟,和那万人坑之中的跪伏方式,一模一样,可能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即使自己死后,也这样跪拜了千年。
赵铸此时却没有跪下去,而是继续站着,有些……明显。
远方,有一队武士,簇拥着一顶大轿子向这里走来,不知道为什么,那顶大轿子,竟然直接向赵铸这个方向行进,四周原本跪伏着的人,都立刻在地上挪动开,给轿子让路;
赵铸没有让路,还是继续站着,他舔了舔嘴唇,每次他紧张或者兴奋的时候,就有舔嘴唇的习惯,然后,赵铸迈开了步子,向前走,迎着那顶轿子走。
四周的武士似乎根本没有看见赵铸,他们继续簇拥着轿子向前进,遵行着,某种似乎已经很多次的轨迹。
只是,这一次,轨迹,发生了变化……
因为赵铸的存在。
轿子,停了下来;
武士们一动不动,但是,轿子的帘子,被吹开,里面,坐着一个人;
一个头戴青白帽,身披霞云袍的人,这个人,蓄着浓密的白胡须,面颊偏瘦,却又显得很是精干,赵铸的视线,最后落在了那人的眼睛上,却发现,那人,其实早就盯着自己了,那一双眼眸,闪烁着一抹精光,让赵铸一阵心惊肉跳,仿佛自己的一切,都已经被对方看穿。
轿子里的人,伸手,在自己身侧的空位上,拍了拍,意思很明显,让赵铸上轿。
这一次,赵铸犹豫了,这不是一次普通的鬼潮,普通的鬼潮里,也绝不会有这种鬼存在。
但是,似乎此时,除了硬着头皮继续,他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因此,犹豫,也不过是几秒钟的功夫,赵铸便显得有些光棍地,继续向前走,走进了轿子,并且在原本轿子里的人的左侧,坐了下来。
帘子,又一次的闭合,轿子,又一次地抬起,队伍,又一次地继续前进;
赵铸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却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慌乱,有一种,碰到天敌的感觉;
坐在赵铸右侧的那个人,也是一动不动,除了之前拍了拍自己身旁位置的动作以外,他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更不要说什么话语了,一切,都显得很是安静,甚至是……死寂。
因为,进入轿子中后,甚至连外面的买卖声,也听不到了,当然,那也可能是因为外面的人,都还跪在地上,但是连风声,鸟声,脚步声,也都听不见了,那就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了。
赵铸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
他感到了紧张,感到了压力;
普通人面对刑警时,都会感到紧张甚至是发抖,就算是罪犯,进入审讯室后,也会感到极大的压力,然后在审讯时就会因此崩溃交代自己的罪行,当然,从电视屏幕上看审讯是体会不到这种感觉的,这需要实际去体验。
赵铸大世面见得多了,当初更是拼尽一切的从康熙老僵尸的嘴里把龙脉之精给抠了出来,但是,此时,一切的一切胆气,似乎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坐在这里越久,他感到自己内心的压力越大,几乎已经到了要崩溃的边缘,呼吸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也是越来越重,这是一种精神情绪在生理机制上的表现影响。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心求静必先治眼,眼者神游之主也,神游之言而役于心,故抑之于眼,而使之归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