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为之屏息，脑袋都是嗡的一声。

轰隆隆~李源的‘视界’都隐隐在变化，似乎只剩下这道黑色华服男子身影。

他，就仿佛天地本身。

一瞬间。

让李源有一种回到之前见古炬神明虚影的错觉……但古炬神明是虚影，眼前的黑衣男子却是真身。

更甚至，李源心中还有种错觉，自己明明和黑衣男子只相隔数十米，但又仿佛相隔了一层空间。

总之非常诡异。

李源，也深深感受到东方极的可怕，带给他的感觉，远远超越所见的一切半神。

纵然是烈风老师，身为半神巅峰强者，在李源感知中，都远远不及东方极。

许久。

李源凭着强大精神力，才勉强回过神来，然后恭敬行礼：“李源，拜见盟主。”

“不错！”

“方海说的对，你的精神力和意志力都极度强大。”东方极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低沉，不蕴含丝毫情感：“你的观想法，恐怕超越寻常的神明观想法。”

李源心中微动，不知该如何接话。

“人各有际遇。”

“你有自己的一番际遇，是好事。”东方极声音缥缈：“李源，你可知，我之前为何不反对你再去参悟风之奥妙？”

“法则结合？”李源好奇。

“对！也不对。”东方极平静看着李源：“法则结合是目的，但不是最终目的。”

李源面露疑惑。

“法则大道，浩瀚无比。”东方极缓缓道：“像你的老师‘烈风半神’，像方海，像白山半神，他们都各自跨入法则门槛。”

“纵然是烈风半神，他所领悟出的，也只是风之法则汪洋中的一滴水。”

李源认真听着。

越是修行、感悟天地运转奥妙，李源就愈发认可东方极的话。

天地浩瀚，法则运转，的确难参悟透。

“单独参悟一条法则大道，很难走。”东方极道：“所以，许多半神乃至神明，都会尝试参悟其他法则大道，想要触类旁通……天地奥妙本为一个整体。”

“不同的法则奥妙，触碰下，或许能令自身产生新的感悟。”

“乃至于——彼此结合！”

“法则彼此结合，是非常困难的。”东方极看向李源：“你如今只是真意奥妙结合，相对容易些。”

“不过，相对于你的年龄，已无比惊艳。”东方极道。

李源不由点头。

自己这点成就，若除去年龄，的确不算太夸张，恐怕许多半神都有望做到。

“你跟随烈风半神修行，我原本只是抱着‘让你试试’的想法。”东方极淡淡道：“结果证明，你很适合这条路，仅一年便取得不小成就。”

“土、风的结合，对感应空间存在也极有利。”

“我对你接下来的期望。”东方极看向李源：“就是分别将土、风跨入法则门槛，然后彼此结合……便有望感知到空间奥妙。”

“那么，你未来的半神之路，乃至神明之路，都将顺畅无比。”

“将真正有希望超越我。”东方极声音很轻，却蕴含着期待。

李源却听得错愕。

土、风都跨入法则门槛，彼此结合？有希望感知空间奥妙？

但自己，明明之前真意初步结合时，似乎就感悟出了一丝空间奥妙。

“看来你不懂。”东方极盘坐虚空。

“天地运转，蕴含着大道奥妙，最琢磨不可测的是时间奥妙。”东方极平静道：“时间，是禁忌，难以触碰，连神明都无法踏入那一领域。”

“仅次于时间的，便是空间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