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梯下来的时候,苏沫快走了两步,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走到医院门口打车离开。
秦琛到了她的背影,目送她上出租,没吭声。
秦绿其实也注意到了,最开始没敢话,直到兄妹俩坐上车,她才边系安全带边嘟囔着,“哥,你刚才为什么不跟老板娘话。”
秦琛淡着一张脸,“什么?”
秦绿,“最起码你送送人家啊。”
秦琛,“她自己会打车。”
秦绿瞪他,恨铁不成钢,“她自己会打车跟你送她那能一样吗?”
秦琛面无表情地转移话题,“待会儿想吃什么?”
秦绿不满意秦琛这个态度,又不敢明目张胆反抗,声嘀咕,“又用这招。”
这边苏沫上车后,先是着车窗外的风景出神了会儿,不知怎么脑子里忽然闪过刚刚在电梯里听到的对话。
听意思,那姑娘是秦琛的妹妹。
要做手术,需要很多钱。
她这一周多以来跟秦琛做着最亲密的事,保持着最高的戒备心。
她从来没想过探听他的隐私,也有意识地想要回避。
没想到,却在这种情况下窥探到了他隐私的冰山一角。
她突然记起来当初相亲的时候中间人曾经过,秦琛无父无母,只有一个从长大相依为命的妹妹。
苏沫的思绪就这么跟杂草的生长轨迹一样野蛮成长。
她心里没有秦琛,也没太过顾忌,任由思绪蔓延,最后对秦琛有了个中肯评价:撇开感情方面的事不,这男人还挺有责任感。
车抵达区,苏沫拿出手机扫付款码下车。
她刚走两步,还没进区门,拿在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
她低头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信息。
秦琛:又伤到了?
苏沫挑眉。
思忖数秒,反应过来什么,回消息:你刚刚到我了?
秦琛:嗯。
苏沫:嗯哼。
秦琛:疼?
苏沫:我去医院是为了见客户。
秦琛:知道了。
着秦琛回过来的信息,苏沫没再回复。
她止步站在区门口,把两人的信息从头到尾瞧了一遍,嘴角轻嘲地扯了扯。
“嗯”、“疼”、“知道了”。
单单这两句对话,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她上赶着联系他。
轻笑过后,苏沫再次踩着高跟鞋迈步。
回到家,苏沫把图纸放在茶几上,走进洗手间洗手。
医院到处都是细菌,她有轻微洁癖。
从洗手间出来,她窝在沙发里图纸。
两个首饰盒,一个梳妆台。
似简单,但一年工时已经是极限。
平遥推光漆髹饰工艺,制作工序复杂,不仅对绘画技艺要求极高,对工艺师的手更是要求严苛。
因为除了用在漆器上绘图外,还有一个核心工艺,那就是徒手推光,手的力道和温度,会直接影响推光的成色。
苏沫正认真研究,放在脚踝边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
专注被打扰,苏沫不由地拧眉,在清来电提醒是谁后,她神色缓了缓,拿过手机按下接听,温言软语开口,“师母。”
苏沫话落,电话那头响起中年女人满是欣喜的声音,“沫沫,你现在忙不忙?”
苏沫把手里的图纸放下,纤细的手指卷发丝,“不忙,有什么事您。”
女人高兴地,“师母是想告诉你,你被污蔑的事很快就能解决了,你三师兄联系到你大师兄了,只要他肯站出来为你撑腰,你肯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