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妩妹妹在谢疏这里早就‘死’了,现在听青妩叫他哥哥,谢疏只觉是在催命。
青妩也不再打趣他,笑道:“我要是管旁人叫哥,萧砚台肯定要酸出十里地。但若是叫你,想来他不会有啥想法。”
哦,想法估计还是会有的。
但绝对不是酸,而是担心她把谢疏给叫‘死’了。
谢疏无奈的看她一眼,也没废话,问道:“阿砚他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青妩倒不意外谢疏能看出端倪,七窍玲珑心可不是白长的。
她和砚台去北海郡时,萧沉砚留下了一具分身,后面苍溟意识冒出来,那具分身也同样被苍溟的意识控制,直接成了一头‘驴’。
那处理政务的效率,左相脸上都要笑出一朵花儿了。
“嗯,那是苍溟。”青妩言简意赅,没对谢疏隐瞒什么,她说着摆了摆手:
“嗐,反正苍溟冒出来的时候你躲远点便是,那厮可没我有人性,把人当驴使这种不良风气,就是他开的头!”
谢疏讳莫如深的瞧她一眼。
信或不信都写在眼神里。
他短暂沉吟后,忽然道:“你似乎觉得,变成苍溟后的阿砚,就并非萧沉砚了。”
青妩诧异看他一眼,“你觉得他们是同一人?”
她说完,皱了下眉。
说起来,的确奇怪。
大哥和谢疏可以说是这凡尘间最了解萧沉砚的两人了,但这次回来后,大哥从未提起过宫内那具分身的异常。
倒是谢疏发现了一些端倪。
或许大哥是没有谢疏拥有七窍玲珑心的敏锐,但苍溟和砚台差别这么大,他不会看不出来才对啊。
除非……
谢疏接下来的话,证实了青妩的猜想。
“我与阿砚留在宫内的那具分身接触过,他与我认识的萧沉砚,并无什么差别。”
“没有差别?那你又是怎么感觉到异常的?”
“因为提到了你。”
青妩挑眉。
谢疏回忆当时,“眼神不同。”
过去每每提到青妩时,萧沉砚的眼神便软了下来,就像是寒铁遇上绕指柔,是带着红尘烟火气,缱绻爱恋藏不住的。
可那日谢疏在皇宫中见到的分身,其实是苍溟。
提到青妩时,对方的眼神干净的似一汪静湖,偶有涟漪,可那涟漪并非爱恋缱绻,而是一种近乎天真的好奇。
那是谢疏从未在好友身上看到过的东西。
也是这点异常,让谢疏有了怀疑。
可撇开这一点,苍溟和萧沉砚在对待其他人与事上,并没有明显的界限。
谢疏看着青妩,有些疑惑的问道:“我记得小妩你曾说过,神仙下凡渡劫后,忘却前尘,故而渡劫时与飞升回归时,算不了同一个人,因为那些情感和记忆已然被斩断。”
“但似阿砚这种情况,他和苍溟本质上是同一个灵魂,有着同样的感情和记忆,他们还算是两个‘人’吗?”
谢疏的话,歪打正着的道破了关键。
在北海郡时,或许因为她就和苍溟面对面的缘故,不管是夜游还是笔小方都能直观的感受到苍溟与她相处时和砚台与她相处时的不同。
所以那时,夜游和笔小方也很快察觉端倪。
可当她不在时,苍溟和砚台在其他人眼里,本质上是同一个人。
青妩莫名想起了苍溟反复强调过的那句话。
——苍溟是萧沉砚,萧沉砚亦是苍溟。
而她的存在,就是区别两者的‘壁垒’。
她,的的确确是他的劫。
那种感觉就像是……因为有她,才有了如今的萧沉砚,才有了如今的苍溟。
青妩看到了一条奇怪的因果丝,闪烁着熠熠金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