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回眸了她一眼:“朕了,明日再。”
他转身就走,留下江云娆站在原地,任由那呼呼的秋风横扫自己单薄的身体。
她着裴琰远去的背影,内心有一种止不住的酸楚。
她为什么如此轻易的离开天元宫,其实是有隐情的,只是没能跟裴琰。
魏皇后带着沈昭昭便离去了,裴琰也走了。
江云娆身后几个关系交好的嫔妃,本来都组织好要怎么讨伐沈昭昭的语句了,这一刻希望全数落空。
有些事到了明日,便是另一种结果了。
裴琰回了天元宫,春子端着放着酒壶的木盘走了上来,笑呵呵的道:
“皇上,婉仪娘娘去给您做桂花青橘酒去了,您是尝了才回来的吗?”
裴琰黑眸生疑:“你什么?”
春子有些发愣,抬着木盘的手动了动:
“婉仪娘娘是回去给皇上您做桂花青橘酒了,天元宫没有桂花树,只有瑶华殿才有,娘娘没跟皇上吗?
您这酒壶,是方才娘娘身边的花吟姑娘又送过来的,给天元宫的宫人分的。”
福康公公在背后踢了他一脚:
“你赶紧将话明白!婉仪娘娘不是收拾东西离开天元宫了吗,怎么又是回去酿酒的?”
春子道:“娘娘是回去,但是是回去备中秋宴的东西的。
娘娘自己身份特殊,中秋宴不好出现在宫宴上,所以提前回去酿酒,酿好了提前过来与皇上单独过一场。
收拾东西是因为娘娘觉得这些东西她在天元宫用习惯了,所以要带回去用,娘娘离开天元宫去哪儿都习惯了。”
裴琰将手掌压在春子帽子上,身子前倾过来,沉声质问道:“你晚上之前,都没长嘴是吗?怎么现在才!”
春子吓得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奴才……奴才不敢,婉仪娘娘要给皇上惊喜,奴才若是提前了,婉仪娘娘也不会叫奴才好过的啊。”
福康公公有些担忧的道:“哎呀,这是怎的搞的呀!皇上,瑶华殿外院都烧成那个样子了,婉仪娘娘今晚住得好吗?”
裴琰胸前闷着一口气,冷眼扫了过去,一掌拍在春子脑袋上:
“天元宫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蠢材!”话完便抬步走了出去,驾着御辇重返瑶华殿。
瑶华殿的宫人们都是忙着清理前院,只有江云娆站在原地,愣愣着众人,不出来一句话。
她主动离开天元宫,其实是做给魏婉莹和沈昭昭的。
她知道沈昭昭投靠了皇后,有皇后那个人在背后煽风点火,沈昭昭势必会和她杠上。
沈昭昭一直没能封妃,而自己一直住在天元宫,不能理解其中阻碍原因,所以沈昭昭很快的便会恨上自己。
加上最近文雪嫣与万茵茵在她耳边了那么多,她很清楚沈昭昭是什么路数,
故而自己一出天元宫,只要在皇后所谓的宫规边上踩线,便非常轻易的能将沈昭昭给引来。
引来沈昭昭的目的,就是为了她能犯错,只要她去受罚,皇后身边没有这个白给钱的无脑富家女支撑,很快便会在冬衣一事上妥协。
魏皇后重权势,可却是一个不喜欢做事杂事去耗费自己心力的人,这事儿便极有可能甩给宁如鸢,或者是文雪嫣做,
宁如鸢果断干练,文雪嫣心细如尘,只要是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江云娆便都不担心了。
江云娆算得明白,魏皇后想利用沈昭昭将自己引出天元宫,她便给她这个机会,若是自己一直待在天元宫,那沈昭昭也不敢如此狂妄,她不狂妄,又如何犯错?
只是这场面闹成了这样,她以为裴琰随便怎么都会听她将话给完的。
算了九十九步,唯独算漏了这一步,裴琰铁定是生她的气。
为了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