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掀开薄毯,修长双腿站在床下,将她拉了起来:
“你不是后山有许多有儿的东西吗?素日里那般想要出宫去,今日朕来了,陪着你去后山?”
裴琰心情还算不错,一脸笑意的着她。
江云娆被他给折腾得有些厉害,哪儿都不想去,只想睡觉:
“臣妾不想起来,累得很,起来还要梳妆挽头发,最烦挽头发了。”
花吟不在的这几日,她到底是有些不习惯的。
她这宫里,只有花吟的手是最巧的,素日里的妆容、发钗搭配,一律都是她经手的。
裴琰跨步走到她梳妆台前:“坐过来。”
江云娆不情不愿的从鸾床上起了身,鞋子都懒得穿的,赤足走到了铜镜台前座下,定睛着铜镜里的裴琰:
“皇上这是要做什么。”
裴琰修长身影玉立在雕花木窗下,冷白指尖执起那白玉梳:“给你挽头发。”
他听在民间,不似宫里这般等级森严,民间的夫妻关系似蜜时,也有男子为自己心的人挽头发与簪花的。
江云娆着铜镜中的皇帝,正拿着白玉梳一下一下的打理她那有些纷乱的长发来,心下微动,笑着道:
“皇上还会给女子挽头发吗?”
裴琰着铜镜中乌眸迷惑又带着笑意的她:“不会,但朕可以学。”
随即对着殿门外候着的宫女道:“找一个会挽发的宫女来。”
从殿外走来一个宫女,举着双手,掌心朝上:“请皇上将梳子交予奴婢,奴婢来给娘娘挽发吧。”
裴琰道:“你站在那处便是了,朕来挽。”
宫女瞪大了眼,头一次见皇帝伺候嫔妃,心中惊讶。
江云娆担心宫女被吓着,于是:“就挽一个最简单的,最快的,我跟皇上忙着去后山呢。”
宫女站在一侧,裴琰站在江云娆的背后,听着宫女一句一句的着。
不愧是裴琰的脑子和动手能力,几乎能照着宫女的话语将动作给做到位。
裴琰忽而问起一事来:
“你那最会挽头发的宫女哪处去了,素日里她跟个话痨似的,怎未见近身过来伺候?”
江云娆垂着嘴角:“花吟被太后娘娘罚了。”
裴琰:“为何?”
江云娆:“去湖里捕鱼时,不心将太后娘娘养在池子里的金龙鱼给祸害了。”
这时候,她还不能明着求裴琰去找赵太后放人,她必须要光明正大,以理服人的,当着所有三宫六院的面将花吟给带回来。
她要告诉所有人,瑶华殿的人不是可以随意欺辱的。
裴琰将手里固定发髻的簪子给插了进去,见铜镜中的她云鬓松挽,更留出一部分的乌发垂在两肩,多了些少女的灵动,倒也不失端庄。
江云娆将手里的簪子递给他:“用玉簪吧,今日简单清爽一些。”
她其实寻常也不怎么用这青色素雅的玉簪子的,
是见裴琰今日头上束发的冠子是个青色云纹的玉冠,所以她也想用同样材质与颜色的配色,与他同步。
江云娆拿着螺子黛给自己将细眉描了描,乌眸笑眯眯的转了过来:“咱们出发吧!”
她自然的牵过裴琰的手,拉着人从后殿的门就出去了。
临在门前,她突然顿住脚步:
“芝兰,我有一对从宫里带出来的耳环不见了,是从前皇上送我的,很重要,你去给找找,可不能不见了。”
裴琰顺口问:“是之前用那暹罗红宝石做的那对?”
江云娆点点头。
海棠山房与万茵茵的屋子隔得很近,最近她二人被赵舒盈给狠狠针对,所以这后山便无人管打理。
江云娆乐得自在,拉着裴琰在后山的青林径里散起步来,反正也没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