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拉着钱绮月坐下,柔声道:
“你只她之前跟阿茹那番模样,她也就是装柔弱了,若这柔弱无人理会时,她还能做什么?”
薛茹也在一旁道:“对啊阿月姊姊,你别跟她生气,她这些手段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如她这般行事早晚会栽了跟头。”
棠宁拍着钱绮月后背:“我和阿茹跟你这些,只是想让你对人多点防备之心,别太轻易相信别人,至于傅槿柔那边,她骗了傅老夫人,还想搅的傅家不得安宁,自然有她苦头吃。”
钱绮月气呼呼道:“真的?”
“真的。”
棠宁道:“除非她能就此消停,安安分分听从傅老夫人的话,寻一户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若再敢用柴家那般手段辱了傅家门楣,别旁人,就只是傅老夫人就饶不了她。”
“阿月姊姊,你要相信傅老夫人的手段。”
钱绮月听着棠宁的话安静了下来,可心里的火却还是蹭蹭的往外冒,等和棠宁她们分开回府之后,一想起来还是生气。
可她也知道她不能像是往常一样横冲直撞去傅家找麻烦,否则不仅会给傅槿柔搭了梯子白白糟蹋了钱家名声,还会让傅家其他人也难堪,而且她也知道她这性子是真的该改改。
太子囤粮那事,棠宁给她敲了警钟。
她不想有朝一日真的因为她了不该的话,给府里惹来杀身之祸。
于是钱宝坤夫妇和钱家三兄弟惊奇发现,往日里半点都闲不住的钱绮月突然安静下来,不仅接连好几日未曾出府,还莫名其妙的抄起了佛经。
问就是:静心。
刚开始时钱家夫妇还颇为欣慰,觉得自家闺女懂事了,可一直过去半个月,钱绮月还蹲在祠堂里日日敲木鱼,别向来疼闺女的钱夫人急了,就连钱宝坤去积云巷时,也都愁眉苦脸。
萧厌抬头:“户部的银子不够了?”
“啊?”钱宝坤回神,连忙道:“没有,还够。”
“那伯父怎么愁眉苦脸的?”萧厌疑惑。
钱宝坤闻言就忍不住皱了眉毛:“还不是我家那只皮猴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跟改了性了似的,天天不是抄经就是抱着个木鱼敲。”
“要她修身养性也就算了,可府里下人她们瞧见阿月敲那木鱼敲着敲着就咬牙切齿起来。”
钱宝坤愁得头发都快掉了:
“你她该不会是中邪了吧?我要不要请个高人回府里去做个法?”
萧厌闻言道:“文信侯他们才刚到平阳郡,这两日宫里又传太后夜夜梦魇,你这个时候要真请个人回去做法,不知道的人还不知要怎么揣测。”他顿了顿才道:“钱娘子身子可有恙?”
钱宝坤摇摇头:“那倒是没有,能吃能喝能睡的,除了抄经敲木鱼也没什么不对劲。”
萧厌道:“要不要让太医过去?”
钱宝坤犹豫了下,想起昨儿个夜里自家闺女念佛经时那中气十足,仿佛要跟人干架,后来半夜还让厨房做了一大盘蹄髈边敲木鱼边啃,他到底还是有些心虚的拒绝了。
“算了,那皮猴子隔三岔五的折腾,这次兴许是突然脑袋打结了,等晚些回去后我让她娘去问问。”
外面棠宁亲自端着茶水进来,门前就听到钱宝坤提及钱绮月,她好奇问了句:“钱伯父,阿月姊姊怎么了?”
钱宝坤有些头疼的与她了一遍。
棠宁听后愣了下,等半晌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忍不住笑出声,难怪这都半个来月了也没见钱绮月来寻过她,就连外面也没听过她消息。
钱宝坤疑惑:“你笑什么?”
棠宁忍俊道:“之前钱姊姊和我们出门时遇着点儿事,她这是在修身养性呢,伯父别管她,让她敲几天木鱼念念经熄了火气就好。”
“钱宝坤原是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