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她与柔嘉长公主随口轻聊起了二皇子府后院的二三事,这边裴羡也从新房闹喜回来了。
“如何?”赵瑾顺嘴问道。
裴羡隐晦道:“恬表妹落落大方,不仅与夫君相处融洽,还敬了我们在场所有人一杯,谢过我们前来观礼。”
赵瑾偏头她。
“酒里没东西。”裴羡声音极轻,“我瞧着她似乎有结交之意,话得很是漂亮,姿态也摆的很低。”
去到新房的多是安远伯府的亲眷,也有部分身份颇高的,骆恬既在赵瑾这里使不上力,另想法子结交人脉也很正常,甚至不惜在自己新婚夜闹喜时便钻营起来。
到底是新娘子,这样伏低做被她讨好,很难有人会拒绝,再能进去新房闹喜的本就不是与她实在过不去之人——除了孝纯县主。
“孝纯县主……”
赵瑾话没完就想起来孝纯县主也懂医,酒有没有问题想必她很清楚。
裴羡也接话道:“孝纯县主是被恬表妹请去的,方才我在廊外与孝纯县主话,便被一同请去了。”
“难怪。”赵瑾道,“我你怎会主动要求去新房闹喜。”
“我想瞧瞧恬表妹目的为何,便没有推拒,有武慧两人跟着也不会出事。”裴羡身边会武会医的丫鬟向来不离身侧,“恬表妹在敬酒之前曾言此前对大家多有得罪冒犯,望大人不记人过,对酒泯恩仇,在此期间她向孝纯县主的次数尤其多。”
闻言,赵瑾敛眉深思。
这情况,无非是孝纯县主技高一筹,骆恬认栽认错,恳求前者手下留情,这话听着也诚恳和正常得很。
可问题是——骆恬会那么轻易认栽么?
“你喝酒了没?”她皱眉向裴羡。
裴羡摇了摇头,手腕一翻露出自己微有湿意的衣袖。
赵瑾眉头松开:“那就好,防人之心不可无。”
“母亲放心,我明白的。”
两人简单完,赵瑾便继续同柔嘉长公主一边前头画堂南畔的舞曲,一边聊了起来。
今日人多热闹,宴客厅里一片欢声笑语,显然大家都很给面子。
赵瑾刚同崔意完话,余光便瞥见裴羡眉头紧皱,周身气息都沉了许多。
她张口欲问,却被另一道疑惑的声音打断:“来,安远伯世子哪去了?”
话的是七皇子妃祝思,她是真的好奇。
而在她话落,众人也猛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再转头向隔壁男宾那边,大家倒是吃的欢畅喝的尽兴,但此时该过来敬酒的安远伯世子是一点没见人影的。
“莫不是新娘子太美,给他呆了去,连宴客都顾不得了?”四皇子妃眼神揶揄。
此时,得了消息的安远伯夫人也匆匆前来,赔笑道:“皇子妃笑了,臣妇这便叫那不孝子来给诸位赔罪。”
四皇子妃同她你来我往了几句后,便有丫鬟匆匆前来。
大抵是见她神色慌忙,安远伯夫人本想喝止她私下,未向这丫鬟却直愣愣就开口禀报:“夫人,世子不在新房,奴婢沿路过来也未曾到他,这、这——”
她语气无措,险些快要哭出来了。
“那是骆恬的丫鬟。”赵瑾轻声对柔嘉长公主道。
后者挑起眉头。
而这边,安远伯夫人听到丫鬟的话,一整日笑语迎人的脸终于沉了下来:“世子贪玩,怕是沿途到了什么花花草草好玩便被耽误了脚步,岂会不见?定是你未曾认真找寻!”
“奴婢——”
“还不去找?”安远伯夫人加重语气。
“是……是,奴婢这便去找世子。”
见丫鬟转身跑走,安远伯夫人对管家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也忙安排人去找了。
安远伯夫人这才转身对众人笑道:“不孝子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