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没想到才半年时间竟然就把自己的儿子关得毫无斗志了,她都如此分析了他竟然一点都不着急,容妃焦急的道:“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是母妃你太紧张了。”赵容宣让给自己斟茶的宫婢退下,这才对容妃道:“儿臣在被关这半年内一直在思考一些问题,如今儿臣想清楚了,儿臣当初因为母妃你受宠,而太过骄傲了,根本没有把其他人放在眼中,所以才会被将了一军。”
“母妃怎么不怎么听得懂你的意思呢?”容妃了一眼已经屏退宫婢的大殿,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计划呢?”
“鹬蚌之争渔翁得利,想要获利,我们就要不争不抢。”赵容宣笑着容妃,淡淡的道:“儿臣今日来就是提醒母妃这句话的,如今朝中一半是站在赵贤宗那一边的,少数是站在赵瑾澜那一边的,还有几个人是儿臣的人,但是真正掌握朝中大权的人,都是父皇的人。”
容妃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若是你继续这样下去,那些原本支持你的人,最终会弃你而去的!”
“母妃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赵容宣扶着容妃在软榻上坐下,然后拿了一块糕点递给容妃,再次道:“朝中真正掌握了大权的有谁?中大权在丞相张盛之手中、西南兵权在振国大将军苏振南手中、浙东兵权在晋安候世子手中、皇宫又基本被御林军统领御风掌握、还有一个就是前任首辅陈启,朝中大半都是他的学生啊,而他们几个都是父皇最信任的人,但是赵霁和这些人都...”
“他只是一个瘸子,不足为惧。”容妃眯眼,语气低沉,“上一次不过是我们大意了,所以才让他钻了空子惩罚了你,若是...”
“不。”赵容宣摇头,“他不是钻了空子,而是精心算计,他这一算计不但让我失去了助力,更让那个手中掌握着中大权的丞相换了人,我之所以被父皇惩罚,最大的原因是,他的助力再多,他也只是把自己当成父皇手中的刀柄。”
“他是把皇上当成刀柄!”容妃气得把手中的糕点随手扔回盘子内,厉声道:“而皇上甘愿为他所用!”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赵容宣眼睛一眯,沉声道:“他明明是把所有人当成手中的刀柄,但是他却给了父皇那种他才是父皇手中的刀柄的感觉!父皇正值壮年,最不惯的就是皇储之争,所以违背了他心意的人,他必将会处罚,而儿臣被降为郡王,不过是父皇借题发挥罢了。”
“赵霁也是到这点,才把砍我的刀柄送到父皇眼前的!”赵容宣眯眼坐在容妃对面,沉声道:“所以儿臣绝对不能再露锋芒,就算是要和赵霁作对,也绝对不能明着和他作对,您明白了吗?”
容妃是真的没想到自己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儿子在被禁足的这几个月居然想了这么多事情,甚至现在还如此有耐心的分析给她听,她点头道:“母妃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你告诉母妃,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自然是听父皇的吩咐,先把端郡王妃的丧事给办了。”赵容宣抿了抿嘴,“然后当一阵子闲散王爷,老二和老四要怎么争。”
“所以你的意思是...”容妃的眼睛忽然一亮,她激动的伸手抓着赵容宣,“赵贤宗和赵瑾澜两人相争,最后你来获利?”
赵容宣笑了笑,“其他几个皇子都还,以老二的性格,那几个皇子绝对不能长大成人,而如今赵霁又是瘸子,不能争那个位子,所以只要儿臣暗中盯着赵贤宗和赵瑾澜,必然会得到儿臣想要的东西。”
“我的儿成长了。”容妃欣慰的握住赵容宣的手,她想了想轻声道:“那你的王妃之位也不能空缺太久啊...”
“我的王妃还活着。”赵容宣深深地了容妃一眼,沉声道:“就算是死,她也只是病逝,母妃您要记住这一点。”
.......
城外十里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