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绿柳又被占了一番便宜,但总算是将她娘安葬了,尽了最后孝道。
“奴婢本想着每月领了月钱慢慢偿还,但前几日吴管事告诉我,他拿给我的银子是他的私钱,不是王府的,要我三日之内连本带利还清,否则……”
“否则便要我从了他!”
到此处,绿柳羞愤欲绝,又哭了起来。
她一个未嫁黄花闺女,若从了吴管事,这一辈子毁了不,还会被闲言碎语淹没,过的生不如死。
左右家中己无亲人,绿柳被逼的走投无路,便投了湖想一了百了。
“你为何不找莫管事或寻我?”听完缘由,姜舒又惊又怒,还有几分同情怜悯。
郁峥也没料到,府中竟会生出这种事,吴谦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逐风,去将吴谦擒来。”郁峥当即冷声下令。
“是。”逐风领命去了。
莫良就候在厅外,战战兢兢。
他想冲进去阻止绿柳,却又畏惧郁峥。
过往这几年,郁峥虽未理府中庶务,起来很好糊弄,但他真发起怒来,他们根本承受不住。
同为婢女,霜华和楮玉听了绿柳的遭遇,心疼又愤怒。
绿柳不过十七八岁,那吴谦都年近半百,给绿柳做爹都绰绰有余了,竟存着这般龌龊心思,实在令人恶心作呕。
听到姜舒的问话,绿柳哽声道:“奴婢寻了,莫管事这是我和吴管事之间的私事,他管不着。”
“奴婢想找王妃,莫管事和吴管事警告我,我若找了,他们便是我勾引的吴管事,让我身名尽毁,无颜苟活。”
绿柳哀戚道:“左右都活不下去了,奴婢便想着投湖落个干净。”
厅外的莫良听到绿柳果然将他咬了出来,再也顾不得许多,慌忙进厅跪地道:“王爷王妃明鉴,绿柳所言有虚,是对人怀恨在心故意攀咬。”
“我没有,我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叫我不得好死。”绿柳盯着莫良目眦欲裂的赌咒。
莫良没接话,这咒他可不敢发。
望着冲进来的莫良,姜舒冷声问:“她为何要攀咬你?你且。”
莫良迟疑了一瞬,道:“绿柳她曾勾引过犬子,想嫁犬子为妻,但人没同意,绿柳便因此记恨上了人。”
“你胡!”绿柳回头憎恶的瞪了莫良一眼,羞愤道:“王妃明查,是莫成自己喜欢我要娶我,莫管事不同意,我便与莫成断了往来。”
这事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姜舒拧眉问:“莫管事的儿子也在府中当差?”
隐瞒不了,莫良如实道:“是,犬子在府中管房屋修葺。”
这就好办了,姜舒吩咐道:“来人,去将莫成叫来。”
莫良本以为姜舒要让他们当面对质,不料姜舒却让他先行回避。
绿柳投湖这事刚出不久,又是被逐风撞见救起,还未在府中传开,莫良自也没来得及跟吴谦莫成通气。
原想着当面对质还能递个眼神,几句话提点一下,但一回避,莫良心中便没底了。
逐风捉着吴谦先到,姜舒让他带吴谦到侧厅先等着。
莫成一头雾水来了,见到哭红了眼的绿柳更是莫名其妙。
“人见过王爷,王妃。”莫成恭声行礼。
姜舒打量他道:“绿柳投湖了,你可知为何?”
莫成一听大惊失色,诧异向绿柳道:“你为何要投湖?”
绿柳得了姜舒示意,没有吭声,只低声啜泣。
姜舒叹道:“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又受了欺辱活不下去了。”
“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出头。”莫成急问绿柳,眼有心疼。
绿柳还是不话,只是哭泣。
瞧见莫成这反应,姜舒心中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