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衣缓缓走到杨志的面前，眼睛清冷的着他。

杨志迅速抬头和她对视一眼，不敢再多。

瞬间又低下头去，额头抵在地上，起来无比的虔诚。

他心里想，摆出这番态度，应该可以逃过一劫，不管怎么，保命应该是可以的。

不料，这个念头刚刚一闪现，就听到苏南衣轻轻的笑声从他的头顶上传来。

“杨志，你当初是不是也这么求的你的上级，让他忍不住的心软，饶你一命，没有把你赶出军营，给了你一个喂马的差事，而你就是利用这次心软，毒杀了那么多的马。”

杨志听到这里，心头忽悠一沉，像是坠入了无底的深井里。

他缓缓抬起头，来着苏南衣清冷的目光，还有那双冷亮的眸子里，自己的倒影，惊慌，猖狂，害怕，紧张……

所有的情绪，似乎都在此时，刹那凝结于苏南衣的眼底。

在他的注视中，苏南衣似笑非笑，语气沉而缓，“所以，你觉得我也会心软，也会因为你的几句好话就放过你吗？”

杨志听到这话，浑身的冷汗瞬间出了个透，心沉到了谷底，一片冰凉。

他忽然意识到，今天晚上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求生的欲望在这一刻瞬间猛涨，他向前爬了几步，苏南衣不动声色地后退，云景挡在苏南衣的面前，脸色阴沉，“你要干什么？”

杨志抬起头来，伸出手想去摸云景的腿，但是到云景的脸色又不敢，颤抖着收回，重新按在冰冷的地上。

“王爷！王妃，人已经知错，当年的事情也是懊悔不已，每每想起来都无法入睡，月是故乡明，我也想着能够回到家乡去，死也死在家乡的土地上！还希望王爷能够给我这样一次机会，让我跟随王爷，等回到中原，哪怕是身首异处，我也心甘情愿了……”

他着又深深拜了几次，“求王爷王妃成全！让我回归故里，不要做个孤魂野鬼，成全我这个将死之人的唯一心愿吧！”

他着眼睛还红了，哗哗的流出眼泪来，嘴唇颤抖着，无比的悲怆。

任谁到这一幕，听到这些话，只要不是铁石心肠，都会为之动容。

可惜了，他面对的是苏南衣和云景。

云景沉默着不话，自从知道杨志真正离开军营的原因，还有他干的那些害人的事，毒害马匹，云景不会再相信他的任何一个字。

苏南衣冷笑，“本王妃真是应该好好的为你鼓鼓掌，你可真是好演技。你现在想的是，无论如何先把今天晚上熬过去，把命保出来再，至于以后，以后的事谁能知道呢？只要你活着，就会有转机，有转机，你就能够逃走，对吧？”

杨志用力的摇摇头，“人绝对不是这样想的，王妃想要知道什么？关于程阳的一切，还有度拙的，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关于程阳，你刚刚已经过了，你们两个是在一场讲学当中认识，他不过就是中了你的那一点点的才气，还有你的野心，想要把你介绍给度拙，而他介绍度拙给你，不过就是为了让你在度拙身边有一个暗线而已。

而度拙又怎会不知道程阳的这番鬼心思，索性就把你派到了首野的身边，你在首野的身边恐怕也是不上话的，否则也就不会和他这个管家搭在一起。

你走到哪儿，身上都背着一个棋子的命运，而且还是别人不敢重用的棋子，像你这种，有什么价值？”

杨志的脸色在苏南衣的话语中，一寸寸变得苍白，慢慢失去了血色。

苏南衣眼中带笑，也闪着凛冽的光，“不过，我倒是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王妃请讲！人一定知无不言……”

杨志眼中又重新亮起光，把这个问题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手里的化尸粉，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