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树朝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一跳,既而火气更浓。
他怒声道:“谁?”
外面的厮刚答了一声,他就喝道:“滚进来!”
厮低着头进来,李树朝抄起手边的茶盏就扔了过去,“混帐东西,急着干什么?没规矩!”
李夫人冷眼瞧着他,“你拿一个下人出什么气?指桑骂板槐的干什么?有本事冲我来。”
李树朝听这话气得更炸,厮如同被放在火上烤,壮着胆子道:“回将军,公子的院子里……出事了。”
“发生了何事?”李树朝和李夫人异口同声道。
事关宝贝儿子,他们立即就统一了战线。
“公子命人把少夫人的陪嫁三人都拖了下去打板子。”
李树朝和李夫人对视一眼,都略微松了口气,好在不是儿子出事。
不过,新婚之夜就这么闹,也的确有点不像话。
其实李夫人也挺奇怪的,这个苏晚儿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死活要娶的,甚至还让宫里的女儿了情,她还以为是儿子惨了这个苏晚儿,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可今天瞧着,先是不去亲自接新娘,再就是?今天晚上这一出,这究竟是怎么了?
她实在摸?不清儿子的心思了。
眼下知道了,又不能假装不知道,只能过去一趟。
李树朝一听不是儿子出事,也懒得再管,正好?也有借口离开了。
“你去吧,后宅的事儿我不管,我一个老公公去管这种事不合适。”
李夫人也找不出别的话来反驳,窝着一肚子的火气又重新梳妆上去李宇的院中。
等她一走,李树朝立即出院去了妾那里。
李夫人忍着怒气到了院中,她这么一耽误,该打的早都打完了,院子里静悄悄的,隐约还有血腥气,起来是见了血。
她微微皱眉,心这孩子究竟是怎么搞的,也不怕这大吉的日子见血不吉利。
可现在已经没事了,打都打了,她再什么也是白搭。
何况……屋子里的灯已经灭了,隐约可以听到女人细碎的呻、吟声,难道此时还要去叫儿子的门?
李夫人勾了勾唇角,无声轻蔑的笑笑。
商户贱女,果然是贱到骨子里的。
她心思一冷,也懒得再管,反正嫁到李家就是李家的人,几个陪嫁也是奴才,还能金贵了不成?
打一打也不错,让这个商户女知道李家的厉害,也好给她立立规矩,省得她恃宠而骄,不知道天高地厚。
李夫人打定了主意,转身又带着人回去,这一来一去,身上乏得很,她进了屋没瞧见李树朝的影子,一问才知道他早走了,顿时又火冒三丈。
李家人各怀心思,但他们却没有想到,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还有人夜闯大将军府。
苏南衣和云景寻着声音找到崔婆子等三人,院子里影影绰绰的,崔婆子和那两个丫环被堵了嘴,按在长凳上打。
板子落到肉上,只隔了薄薄的夏衣,两板子下去就见了血。
苏南衣心头一震,万万没想到,一进来竟然到这么一幕。
新婚当夜,新娘子的陪嫁被堵嘴按着打的出了血,简直闻所未闻!
苏南衣后背直冒凉气,感觉这个将军府实在诡异。
崔婆子三人挨完打,就被扔到了刚才苏南衣路过的那个院,统共就有两间厢房,崔婆子一间,两个丫环一间。
三个人被扔下,掌刑的家丁扔给她们一点治外伤的药,扭头就走了。
两个丫环抱头痛哭,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遭遇,一文钱的赏钱没有,饿了一天的肚子不,还挨了一顿打。
她们又累又困,但身上疼,心里怕,根本睡不着。
不知什么时候忽然闻到一股子淡淡的